杨恭延心中还在揣测,风吟城皇宫中到底传来了什么密报,竟叫杨恭珲如此谨慎心?
再多的揣测一时间也难有定论。杨恭延提起帐中,杨恭珲坐在几旁边拨弄着一把楠木古琴,琴弦是由朝国雪山的蚕丝制成,琴弦通体雪白晶莹,世间极品,实属珍贵。
而那琴身上雕刻着一只飞凤凰,那凤荒眼睛与尾羽上镶嵌着十颗浑圆通红,没有一丝杂质的红宝石,再配上原色的楠木,这把琴千金难求,价值连城。
“二哥。”
进了帐,杨恭延微微颔首,目光却停留在杨恭珲指尖下的那把琴上。
杨恭珲爱琴如命,世人皆知。可是杨恭延也爱琴,只不过没有杨恭珲爱得那么痴狂罢了。
“六弟,你来了。”杨恭珲细如葱白的手指拂过琴弦,空灵的琴音响起在帐中,余音袅袅。
“二哥,慕叔告诉我宫中来了密报,您还在因为这个犯愁,那密报当中究竟是何事?”杨恭延开门见山道。
“父皇已经知晓了廖远清的事,给廖远清下了一道金牌,要他务必三日内返回风吟城,否则以谋逆罪处决。”杨恭珲低着头继续抚琴,琴音的曲调断断续续的,拼凑不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那廖远清那边动身回京了?”杨恭延问道。
杨恭珲笑道:“并没樱”他眼眸中酝酿着某种情绪,“不过,安插在廖远清身边的探子递了消息回来,廖远清正在集结兵马,清点人数,估计是想拥兵造反。”
杨恭延虎躯一震,“拥兵造反?廖远清可知这造反一旦失败,九族诛连。”
“那又怎样?”杨恭珲的指甲划过那古琴的琴弦,指尖刚过,琴弦应声而断。杨恭珲面沉如水,一点波澜都没樱
“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提早一步实行了。”杨恭延顿了顿,又继续道:“二哥,这事还需要你的帮忙。你帮我打一个掩护,今晚我偷偷连夜赶回风吟城,见一见那个左骑将军的儿子,赵承时。”
“可行吗?”杨恭珲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杨恭延,面色露出迟疑。
“问题不大。”杨恭延又道,“要想让赵承时成为我们的人,为我们所用,就得冒这个险。况且,只要廖远清继续拥兵不返,父皇必定龙颜大怒,还会继续下达金牌召廖远清回城的,只要父皇的耐心消耗殆尽了,那就是我们该上场的时候了。”
“这法子行是行,就是有些冒险,六弟,风吟城中的眼线很多,陈相国的眼线,钰妃和五皇子的眼线等等,鱼龙混杂,二哥担心你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二哥放心,只要咱们顺利拉廖远清下马,不仅咱们功过相抵了,而且严加审问廖远清等人,没准还能帮徐玉笙洗刷冤屈,一举多得。”
杨恭珲蹙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对徐家的人上心了?”
杨恭延尴尬笑笑:“二哥,你莫要多想了,徐玉笙的女儿救过我的性命,我欠她一个人情,我得还了啊。”
“没想到六弟你竟是这般仁义的人,二哥没看错你。”
“二哥,成败在此一举,咱们两个必须拧成一股绳。廖远清和陈荣在朝中一家独大,威胁到了父皇的江山社稷,父皇碍于君臣情面,无法亲自动手,那这件事,只能咱俩这做儿子的来出面。父皇最是在乎自己的身后名,残杀手足的这种事,父皇最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