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取材结束，脑中一片混乱地去整理素材，准备出报道时，林谨四个戎达了玻璃厂。
玻璃厂占地不算，厂房和透绿围墙都显得有些老旧，厂区看上去灰蒙蒙、脏兮兮的。
程心瑶和陈念悠都是软妹子，喜欢不起来这样的地方。
杨开桐倒是觉得还好，她偶尔会去老厂区改造的工作室玩儿音乐，心理上能接受这样的地方。
她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程心瑶朝林谨挤眼睛，怪模怪样的，只是让林谨多留个心眼而已。
在她看来林谨年纪，涉世未深，很容易因为抹不开面子，就这么买下了这个厂区。
林谨涉世未深是真的，年纪到也未必……抹不开面子更是不可能。
她耿直girl的人设不是白拿的。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头发乱蓬蓬，身穿恤和牛仔裤的青年跑了出来。
他远远地朝杨开桐招手。
杨开桐讶异，“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当年他们一起玩儿乐队，谁不是打理得整整齐齐的。
这哥们儿更是不洗头不敢出门，出门必定还要喷香水的。
张凯一言难尽，他挠了挠头，“甭了，生活使人成长。”
杨开桐从他短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心酸。
张凯跟林谨三人一一握手，“我带你们先参观一下厂区吧。”
玻璃厂的生产线并没有全开。
算上保洁、后勤、食堂等的工作人员，整个厂子只有一百来号人在岗。
厂子拖欠着工资，这些人还没有离开，只是因为对厂子感情深厚舍不得就这样放弃。
生产线上的机器都生锈了，程心瑶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她戳戳林谨，林谨没有反应，她转过头才发现，林谨正盯着一台机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