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月白就像被人喂了苍蝇一样恶心。她招呼着清欢先回去,还特地嘱咐这事不要让她声张。而后写了封口信,就用昨儿夜里飞回来的那只忙去给春子送了信。
可她心里等不及,十万分的想现在就抓住春子问个究竟!
他跟太子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何会被人说是戏倌儿呢?
但春子那么倔的性子,就算是他师傅逼他他也不会从的呀!
苏梅刚才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大概猜出外头传的是什么风言风语。于是立马满屋子小跑找了来福,让他赶紧出府去打听打听二姑娘的名声来。
“这是为何?”不知缘由的来福却很是不解。
“唉,你就先去打听打听罢!等你打听完了,你就知道了!”
可苏梅推着搡着,就将他送出了府。
待了下午,捎来春子口信的鸽子才飞回来。月白忙喂了它一把小米,顺带将竹筒里的口信取出来。三下两下看完后,才稍微安了心。
“姑娘,那春子可说什么了?”一旁持续关注事态的苏梅忙问。
“没说什么,就是定了时间跟地点,我等入了夜就打灯去寻他。”
“可老爷现在不让您出去啊!”
“爹爹要是家法伺候就随他!反正今晚我是一定要出去的!”二姑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那得让来福跟着!毕竟天黑了,姑娘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是自然!”月白刚说完打算要吩咐来福,结果左右张望一圈没瞧见他人影儿,这才又问了苏梅说:“来福去哪儿了?之前说话的时候还在呢,怎么现在看不着他了?”
“他啊,被我打发出去给姑娘探风评去了!估计过一会就该回来了!姑娘一会儿再吩咐他也不迟!”
听了此话,月白却疾呼不妙,拍着苏梅的手直道:“那他一会儿不得拿刀去跟春子拼命啊!得,回来又得哄他一阵了!”
苏梅听了这话也将小脑袋垂下来,同二姑娘抱歉道:“这…我倒没想到,只想着赶紧让他出府给姑娘打听打听了。”
二姑娘无奈,也只能摇摇头作罢。
“没事,该来都得来的。左右太子爷这次不想轻易放我们家一码了!除却我阿姊,我这个二姑娘自然也得跟着被抹黑!”
“这……”苏梅却无语凝噎。
“这?”月白笑了,转眸带些点点狡黠瞧向苏梅,而后接着说:“这就是世道啊,苏梅!这就是权欲当道的世界!”
可惜月白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整个云州城内司马家的女儿已经沦为人们饭后茶点上的谈资了。
有说大姑娘玩弄别人感情、不守妇道的;也有说二姑娘小小年纪就跟一戏子厮混到了一起。不过,自然听的人多,说嘴的人少,毕竟温钊仁爱民如子这一点上就足够不少的人自发维护起司马府的姑娘来。
只是时间一久,言语什么的潜移默化照样能深植人心。
李贽看上的就是这一点,他没必要一下子让云州百姓言弃温钊仁,而是慢慢地、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离间百姓和他,终而可置温钊仁于死地!
至于那个叫忍冬春的戏子嘛,徒叫人拿来混这一池脏水罢了!他既不心喜,又怎能怜惜呢?
来福在府外走了一遭,回府后差点没掂斧头要去劈了那戏子,幸亏被二姑娘好言劝了下来。
“你此时去,除了让外人认定了我这个二姑娘跟戏子真有关系外,还能怎样?”
“可…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说二姑娘啊!”
来福气急,左不得行、右不得退,只能一扔斧头坐在地上直叹气。
“这后头定是有人的,不然何须只说我自个儿呢?常去戏馆听戏的又不止我一人,那么些个姑娘家偏偏只取我当茶水料子下肚了!”月白点明他。
“那…该如何是好啊……”来福一下子泄了气,就那么瘫坐在月白面前,“就这么让他们一直说姑娘吗?不成啊!不放过大姑娘不说,连二姑娘也说!这到时候三姑娘跟三少爷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