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休得无礼!”李授衣甩了一记冰冷眼神过去,震慑到招财,对方这演技,收下她的膝盖吧!
他不舍出言无辜伤她,点到即止,甩袖离去,留假装破口大骂的招财在地。
施凝蕊莲步微移前来,招财余光窥见她来,起劲对着门口李授衣逐渐模糊的背影继续骂:“你个大脑进水,脑养鱼的赌棍,有本事再别回来,输光了钱算什么,大不了老娘陪你一起饿死……”
“姐姐,你没事吧?”柔媚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招财转眸看向施凝蕊,她纤细白皙的手掌覆在自己手臂上,欲拉自己起身。
“我真是,气死我了!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样一个染上赌瘾的人,他还不如去青楼,让那些大姐倒贴他来得好。”她边抱怨,也觉自己的话有道理,凭借李授衣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确实吃得开。
不,不可妄想,李授衣是她的。
施凝蕊美眸流转于她身上,观察她的表情,半信半疑:“姐姐莫急,万一王爷赌赢了回来,岂不是好事一桩。”
“哈?”招财发懵,愣是没料到对方会冒出这种话,调整好心绪步入锻炼奥斯卡演技的状态,“这一次如果是赢了,那么下次,下下次呢?总不会时时顺利,由着他来,钱全败光了,我们怎么活?”
“姐姐的是,但愿王爷早日迷途知返。”施凝蕊咬重“迷途知返”四个字,别有意味,自是不信他李授衣突兀转了性子,变得醉生梦死,不务正业。
“希望吧,”招财连连叹气,拉着施凝蕊又往厨房去,“我们去做早饭。”
施凝蕊撤开她的手,此次不打算顺着她:“姐姐,今日由你来,我……”
“那么你来帮沈姑娘煎药,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一起去给沈姑娘送药送早饭。”招财及时堵住施凝蕊的话,猜度对方稍后会找借口出去,跟踪李授衣。
施凝蕊黛眉微蹙,张橘如甚是可疑,屡屡阻挠自己,定是与李授衣同心欺瞒自己,于今之计,得离间这二人才是。
施凝蕊先熬好药,先一步给沈水兮送去时,恰好碰见李袁之。
“参见世子。”
“免礼,”李袁之指着施凝蕊木盘上的药碗,问“这是沈姑娘的?”
“是。”她美眸盯着这位与李授衣关系甚好的摄政王府世子,阙疑授王爷若谋反,李袁之也有参与。
“由我送去,你下去吧。”李袁之吩咐道,伸出手端起药碗。
“奴家遵命。”
施凝蕊顾盼他最后一眼,乖巧往后走。
李袁之扫视一眼身后渐行渐远的美人,疑心她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另有企图,却不似有杀意,他边沉思,边阔步前校
“砰砰砰”他站在沈水兮门前,敲了敲门,大声问:“沈姑娘,你可醒了?”
“世子请进。”如百灵鸟鸣声般动听的声音甜进他心坎里去。
这几日,李袁之对自己多有照拂,沈水兮识得他对自己并无危险,放下戒备之心。
李袁之伸出右手推门而入。
“你今日身子可还无力?喝药吧,若暂时不愿回家,在簇,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你。”他语气温和,坐在塌前,拿起羹勺喂沈水兮喝药。
她喝邻一口极苦的药下去,眉毛拧巴伸手去接药碗,道:“我来吧!”
李袁之递去,沈水兮接过时,手无意碰触到他的手,心中慌乱,立时撤开。
她目光规避,只顾喝下碗中难闻的苦药。
他接过空碗,放置于身侧木凳上。
采纳招财先前意见,他愿站在沈水兮位置上体验她的感受,开口打破二人间尴尬的气氛:“沈姑娘,昨日是我莽撞了,你还能对我心里话吗?我愿洗耳恭听姑娘前时遭遇。”
“这……谢谢世子愿意听,”沈水兮看他诚挚的模样,放下心中顾虑,缓缓道,“我此前以为家中有母亲,有父亲,兄长和我,我出生在大户人家是极幸阅事,可十四岁那年,母亲的侄女来到家中,我突兀发现,父亲、母亲、兄长,都不再是水兮的亲人,我在家中只是个外人。我原是以为那位表姐真心待我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故沉浸在抑郁中,一次又一次想走出,却次次被抓了回去,塞入更加灰暗的深渊郑”
李袁之一一听来沈水兮这位无耻表姐的恶行,喟叹世间竟有如此唯利是图的女人,愤恨难平:“姑娘这位表姐委实可恶!我以为你只是闲在闺中,大姐脾性,多愁善感,却不曾想,你也是为恶人所累,姑娘若愿意离府,逃出恶人之手,我愿帮你!”
“多谢世子理解!”见李袁之如此维护自己,沈水兮心有宽慰,抬眸望向他,眼前少年如阳光般,温暖她的心,是真实的感觉,这是廉哥所不能及……
二人相谈,浑然不觉窗外耳目。
施凝蕊监听这位世子行为举止,看不出端倪,且风平浪静。
“咕咕咕”她与李益舟通讯的鸽子飞来,不敢有怠慢,立时前去抓鸽子,想知晓那位远在京都的益王爷有何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