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襄大事,齐心合力!”
“当年在箕子朝鲜之时,我等就有提过那个建言,奈何,无人理会,纵然有人理会,也多是一些可恶之言。”
“项家!”
“从来不是他们那些人家的附庸之家。”
“项家的崛起,是以一位位项氏族人的性命换来的,是以一份份硬实的军功换来的。”
“不是依靠向大王谄媚换来的。”
“那些人家也就传承的稍稍久了一些,也就实力稍稍浑厚了一些,其它,不过如此。”
“真论起来,项氏一族在千百年前,也是有底蕴的。”
“而今淮南地有不小的危险,他们有那个心思了?”
“早知如此,当初在箕子朝鲜……我等面对秦国也不会那般狼狈,纵然最后真的不敌,也不会让秦国那般轻松写意的占据那些地方!”
“箕子朝鲜,历经我等诸方的合力开拓,初有气象,一朝事变,全部落于秦国之手!”
“哼!”
“现在遇到危险了,遇到麻烦了,想起项氏一族了。”
“一份文书!”
“威胁之意!”
“何有这样的为事之道?”
“……”
指着案上的那份文书,项梁很是不满。
这些年来,项氏一族的行事之道有了一些变化,非无缘无故的变化,若是那些人在最初的时候,就愿意合力一处,共同为复楚大业用心。
项氏一族,喜闻乐见。
而那些人是如何作为的?
轻视项氏一族。
蔑视项氏一族。
打压项氏一族。
提防项氏一族。
……
比起对付秦国,对付外在的一些敌人,更加防范项氏一族?些许心里皆落在项氏一族身上了。
复楚?
他们心中还有那件事?
岂非怪哉?
数月前,羽儿他们一些人入淮南地为事。
自己并未拦阻。
一则,羽儿年岁有长,有心思为事,自当鼓励,自是欣然。
二则,也想要借助羽儿他们的动静,看一看那些人是否有长进,是否有秘密动作。
……
从数月来的讯息来看,那些人和先前一样。
没有什么变化。
各自为事,各自汇聚力量,各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心思、小手段,外敌未到,他们自身都可能要打起来。
甚是令人鄙夷!
现在!
楚地风波渐起,宋玉先生来了这样的一份文书?
真论起来,目下的楚地乱象,只是覆盖淮北、淮南地,江东会稽等地并无。
项氏一族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羽儿此次离开江东,其中一道心思,也是希望可以坐收渔利,还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箕子朝鲜的事情在前,已经明证楚地力量分散,是根本不可能对抗秦国的。
只有统合楚地所有的力量,才有希望,才有可能,才有复楚的机会,那才是正道!
“羽儿!”
“羽儿他们应该无事,但……,文书上既然提及了那些事,又有些难说。”
“宋玉先生,老糊涂了。”
“一把年岁了,就该好好的歇着,就该好好的弹琴作赋,而非从掺和这些事!”
“……”
接着前言,项梁再有不悦之言。
“话虽如此,从文书来看,他们并没有给咱们多余的选择。”
“唇亡齿寒,有些时候,他们面临危险了,项氏一族,同样有偌大的危险。”
“等那些人被秦国之力重创,秦国之力再来对付咱们就更加轻松了。”
“甚至于,那些人还会助力,于项氏一族,也非好事。”
“文书上提及羽儿之事,便是他们的不言之言。”
“甚至于,项氏一族若是不参与他们的大事,他们接下来率先要应对的不一定是秦国,而是咱们。”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不参与,不好!”
“参与了,对项氏一族,又没有什么好处。”
“楚地各方之力中,项氏一族的优势不在于根基雄厚,不在于名声响亮,而是在于楚军的遗留之力。”
“项燕当年在军中为事数十年,虽无心,却也的确为项氏一族留下一笔宝藏。”
“那是一笔用财货无法衡量的宝藏。”
“楚军心意向项!”
“那就是项氏一族将来的根基所在,这些年来,暗地里招聚了一些人,还是颇为顺利的。”
“而那些家族的招揽,并不有很好的结果。”
“他们想要项氏一族参与此事,应该是为了那件事,大可能是希望借助项氏一族的手,将整个楚地的楚军残散之力聚拢起来。”
“如此,他们好趁机插手其中。”
“甚至于,还准备仿效当年的行事,趁机把控一些关键的位置,慢慢将项氏一族架空。”
“昔日,项燕其实也在解决那个问题,只可惜,楚国没有留给他足够的时间。”
“……”
一份文书,颇可能打乱项氏一族的布置和规划。
不理会?
会有危险。
理会了。
同样会有危险!
该如何抉择?
这件事是需要项梁去做的,单单从文书来看,留给项氏一族的只有一个选择。
“羽儿!”
“先确定羽儿的安危吧,给羽儿传讯,让他们速速回归江东。”
“楚地之事,不着急一时。”
“他们若是真的想要拉拢项氏一族共襄大事,那么,该有足够的诚意。”
“而非只是这样的一份文书。”
“……”
这等事情,不可贸然决定。
何况,涉及羽儿,更不能着急。
看向范先生,项梁沉吟数息,道出意见。
“羽儿!”
“本以为羽儿他们行事很小心了,想不到还是落在一些人眼中。”
“此事,的确不着急应下。”
范增以为然。
商谈事情,要有商谈的礼数。
要有商谈的礼仪。
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而非威胁?
羽儿身份重要,不能有失。
羽儿的实力虽强,然则,茫茫楚地,强者肯定是不缺的,万一……,应该不会有那样的事情。
果如此。
那份文书就不会出现了。
待羽儿的消息和下落确定了,再来慢慢处理也不迟。
蹬!蹬!蹬!
登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伯兄,出了何事?”
项梁看向来人,本要训斥,却是兄弟项伯。
项伯行事向来稳重,现在怎么神色有恙?
范增也是诧异的看过去。
“刚才……下面的人突然送来一物,是从震泽的一处据点送来的,言语是有人特意相送!”
“要交给你!”
“是这个箱子!”
“听下面的人所言,送来之后,人就走了。”
“我收到之后,便是送来。”
“途中之时,项庄好奇,便是偷偷打开了,谁料……里面竟然是……是此物!”
“梁弟,是此物!”
“是破阵枪!”
“是破阵霸王枪!”
“是羽儿的随身兵刃!”
“……”
项伯抱着一只长长的扁平木盒小跑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快速于范增二人见礼。
没有迟疑。
便是将事情道出。
顺而,将怀中的扁长木盒放在案上,快速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件他们无比熟悉的东西。
非如此。
自己也不会着急。
也不会跑进来。
这是羽儿的随身兵刃,无缘无故,怎么会脱手?怎么会出现在木箱里?还托人转交?
子期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