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一旁的屋檐之上,一个拿着酒壶的青年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的人群,而此时于痕的视线正好投了过来。
青年神色微微讶异,没想到那个清秀少年竟然如此快就发现了自己。
徐枳循着于痕的视线抬头望去,不禁微微愣神,心想这人是谁。
二人的异常被其余人捕捉,他们也看到了那个屋檐上的青年,但在场的人无一认识,很快便将其忽略掉了。
更为重要的是,看其样子似乎已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不是此次四院大比之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重视。
既然被人发现,青年便不打算继续躲藏偷窥,三两步便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他落下的地方正好是李元和凉月中间。
突然从天上落下一个人,让众人一下子吃惊不小。李元看着这个极为面生的面孔,语气不善的问道:“来者何人?四大学院的纷争,等闲之人莫要插手。”
拿着酒壶的青年却无视了李元的话,只顾着将变得乱糟糟的头发依次捋在脑后。
自己的话被无视,心情本就不好的李元神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双手隔空一拉,便出现三道雷珠,带着闪电呼啸着袭向青年。
“哎呀呀,急撒子嘛。”青年打了个酒嗝,没拿酒壶的那只手在身前快速连点三下,那三颗雷珠竟寸进不得。见状李元低哼一声,三颗雷珠突然爆炸,形成一股雷电风暴,瞬间便将青年的身影卷了进去。
半饷后,风暴隐去,青年依旧手拿酒壶,神色自然,只不过他的头发又稍稍变得有些凌乱。
“你这厮好不讲理,我又没招你惹你瞬间就是三个雷耗子朝着我丢过来。”青年摸了摸变得凌乱的头发,有些烦躁。
心想这头发怎么和女人一样,那么难伺候。
“你到底是谁!”李元怒声低喝。
青年翻了个白眼,下意识摇了摇酒壶,发现已经没酒了,不禁叹了口气,就在李元耐心将要耗尽之时,青年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牧丘是也。”
“没听过。”
“淦。也是,本大爷在学院内又不喜欢弄这些虚名,这里也不是学院内。哎,这下尴尬了。”牧丘挠了挠头,又不小心将头发弄乱了几分。
“再来一次啊。”牧丘轻咳一声,重新自我介绍,“东院三年生,牧丘。”
“你这样子,三年生?”李元轻呵一声,显然不信。
“咋了,我只不过是长得成熟了点罢了,还不到二十呢。”牧丘眉头微挑,对方的质疑让他很不高兴。
“这家伙是个逗逼啊。”徐枳在那边低声自语道。
“喂,我听到了啊。”
徐枳抬头望天,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东院什么时候到的?”西院那个翩翩少年有些意外的说道。
“刚刚才到。话说你们在打架啊,加我一个呗,在路上我快无聊死了,现在正好解解闷。”牧丘神色兴奋的看着李元和凉月,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呵,无名小辈,让你们东院夜玉过来再说。”凉月撇嘴表示不屑和这人交手。
“在这件事上,我赞同娘娘腔的说法。”李元高傲的看着牧丘说道。身为自家学院第一,他们二人有自己的矜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辈都能和他们交手。
出奇的是,牧丘面对二人的嘲讽竟面不改色,只是摸着下吧轻声自语道:“要是小玉过来了,那我不就没得打了啊,不行。”
李元二人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凉月面带寒霜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过过招。”
话音一落,凉月头顶蓦然浮现一道虚幻圆月,这月亮照射出一道月光,落在牧丘身上。同时一股清凉之风忽然出现,环绕着牧丘,将其层层围住。
牧丘眉头微挑,神色极为意外。那道月光犹如幽冥投来的视线,将他紧紧盯住,让他寸步不得丝毫,而那股清风初始似乎清凉,但却会将围绕之人的体温不断夺走,此时仅仅是开始,牧丘便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低喝一声,强行将月光的影响逼出体外,让自己恢复行动,同时双指并拢在四周各自连续点了四下,强行困住这股清风,然后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弹跳起来,脱离了那片地势。
凉月对这牧丘能够轻而易举逃离自己的术法并不算意外,他右手一挥,那股清风瞬间消失不见,可他头上圆月月光蓦然大亮。
那月亮发出的月光竟凝聚成一股,最后形成一把由月色组成的长剑,向着牧丘斩去。
这已经凝成实质的月光长剑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牧丘身前。牧丘见状却丝毫不见慌乱,他右手握拳,一股红色灵力爆发,将他半个手臂囊括其中。
然后只见他一拳轰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月光长剑的剑尖。霎时间,他手臂上的红色灵力疯狂朝着剑尖涌去,不过片刻,那把月光长剑便被红色灵力所充斥。
“碎!”
牧丘低喝一声,那把被自身灵力所侵蚀的长剑应声而碎。可红色灵力不减丝毫,竟化作了和那把月光长剑一模一样的外观。除了颜色不同,其余地方竟别无二致。
“这一剑,还给你。”
说罢,牧丘心念微动,红色长剑带着破空之声呼啸着飞向了凉月头上的圆月虚影。
但那只是虚影,并无实体,红色长剑从其中穿越而过,似乎没能伤到其丝毫。
“蠢货。”凉月低笑一声,正准备施展术法时,却突然神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头上的圆月。
那枚圆月之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丝红色灵力,而此时,这红色灵力化成丝线,竟将圆月整个缠绕。
“再碎!”
牧丘仿佛口含天宪,那虚幻圆月竟出现无数裂缝,然后在凉月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