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紫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低头看去，雪白的宣纸上，是一个“静”字，笔画丰满，笔力厚重，只是有两处的转折似有些犹疑，不确定。
“沐将军有心事。”
沐甄一笑道：“沐大夫好眼力……不知犬子的伤如何了？”
沐悠紫回道：“令公子只是皮外伤，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沐将军不必担心。”
沐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沐悠紫道：“沐大夫不好奇犬子的伤是从何而来吗？”
沐悠紫一笑：“身为医者，本职就是治病救人，与病症无关者，自当收起好奇之心，况且大多数乃是个人隐私，就更不应该去窥探了。”
沐甄一笑：“沐大夫果然医德卓著，是医者之榜样。”
“沐将军谬赞了，”沐悠紫说道：“只是尽本份而已……不过，若是沐将军愿意一说，在下也是愿意一听的。”
沐甄看了一眼沐悠紫，说道：“沐大夫可愿意随老夫出去走走？”
沐悠紫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沐甄披上了件厚实的斗篷，两人出了书房，沐盛要跟着，却被沐甄拒绝了。
顺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信步前行，沐甄轻咳了几声，才开口说道：“沐大夫来到晋阳城有一段时日了，想必对犬子的名号也是有了解的吧？”
“确实有耳闻，”沐悠紫说道：“百姓称之为霸王。”
沐甄苦笑一声：“老夫戎马一生，虽不能与蓝玉、常玉春比肩，却也无愧于圣恩、无愧于百姓……可是，却在儿子上出了差漏，不能光耀门楣也就罢了，不成想，竟成了这市井一霸，当真是天意弄人啊！”
“人无完人，人生也并不是完美，某一方面完美了，其他方面就不尽如人意，总是要有缺憾的，就比如满月，其实也不是真的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