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食珍馐,饮美酒,话旧重提,往事如烟,畅饮之下,极其痛快。尤其赵匡胤,豪饮海量,虽喝的面红而赤,但千杯不醉,酒量越发的好了。
陈庆之碌碌书生,一生从未如此尽兴过,尤其上得华山来,见到了传闻中的陈抟老祖,更是和赵匡胤,江蘅这样的当世英豪同桌共饮,微醺之下,举杯吟道:“廉夫唯重义,骏马不劳鞭。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
五人开怀畅饮,一直喝到巳时,全都醉醺醺的,才由观中的道童搀扶着去客房休息了。
赵匡胤三人在云台观停留了三日后,便向陈抟告辞,陈抟再次向赵匡胤表明自己的志向,作《归隐一诗赠送:“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绶纵荣怎及睡,朱门虽富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携取琴书归旧隐,野花鸣鸟一般春。”
然后又悄悄嘱咐苗训说:“我曾听闻赵将军出生之时天现异象,此番得见,绝非一般,你定要好好辅佐于他。”
苗训深深谨记在心中,待赵匡胤,金陵和江蘅道别后,三人一起下山而去了。
陈抟望着赵匡胤远去的背影,站在道观外捋须含笑。陈庆之走到跟前,突然跪倒在地,悲声道:“晚辈陈庆之,拜见老祖,恳求老祖收为弟子!”
陈抟一怔,看着他俯身跪拜,问道:“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弟子本是一介书生,几十年寒窗苦读,一无所获,遇到江蘅兄弟后,方才觉得这副皮囊还有些用处。早就听说老祖不仅是儒学之师,更是道学老祖,如今相见,手抖心颤,诚心拜入老祖门下,期望平生所学,更上台阶,一展抱负。”
陈抟见他说的恳切,开了天眼一观,微微一震,思虑片刻,说道:“你一生不顺,皆是因为你是天生的童子之命,此等命数,确如你所说,际遇坎坷,多学少用,尤其表现在婚姻和寿数上,这两者是你一生的命门。”
陈庆之一惊,心颤不已,问道:“莫非弟子婚姻缺憾,寿数有损?”
江蘅听陈抟将陈庆之的一生说的如此详尽,又直言他的命门所在,而陈庆之也问的极为直白,一颗心也是微微颤动,静待陈抟作答。
陈抟却打起了哑谜,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童子之命,万里无一,如你这样的人,最后都最皈依了佛教或是道教,既然你天命与宗教有缘,且与贫道缘分不浅,那我今日便收你为徒。”
陈庆之喜极而泣,咚咚咚的在石板上磕了三个响头,陈抟扶他起身后,见他的额头都磕破了皮,知他诚心之极,颇为感动。
江蘅也欢喜不已,抱拳道:“先生,恭喜你啊!”
三人说着,进入了大厅中,陈抟忽问:“蘅儿,周儿怎么样了?”
江蘅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便简短的将周儿目前陷入天蝎圣教的事说了,陈抟听后说:“你俩小时候陪伴了贫道三四个月,贫道一生心中无物,自从前日里见到你,见你眉间愁云笼罩,总是想起那三四个月的事。”
江蘅突然激动了起来,说道:“师父和顾爷爷仙去后,回山派名存实亡,弟子掌管着偌大的回山派,常常心力不足,夙夜忧叹,恐回山派毁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