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真是有几分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应她的意味。“没有,奴婢没这般意思……”
“不过是,不过是让姐们体谅体谅我家姑娘,她真的是十分可怜,若是能将少爷与她瞧瞧,她应当都会好许多……”
清歌心头翻了个白眼,的可怜兮兮,却是咄咄逼饶。是,你这今日来,便是这般意思!哪里是求,就是必须应了她才罢休!
退思跪在地上,春蓉向来的好脾气才让她没出些难听话来,只是面色不郁的连连往地上那个影子看,果真踩着两位姑娘好话,不忍心拒绝的,倒是个好时机。
一瞬陷入僵持。
这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给阿沁见见柚子。
清媱正色道:“退思,你是要晓得,不是人犯了所有的错,都能有机会弥补的。”
退思欲言又止,“但是,姑娘她真的已然知晓错了,可怜可怜她做母亲的心思罢。”
清歌灌了一杯清茶下肚,“这阿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不过你可是晓得,她这是在哪你当箭靶子呢,你这是好坏都不分了?”
春蓉实在看不下去,“姑娘,这已然被猪油蒙了心,不若禀了夫人,早做了断?”
退思几步上前将春蓉的裙摆拉住,“春蓉姑姑,您怎么可以这般的话,我们姑娘为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便是世子,也没想着要动我们姑娘的……您怎么能如此过分,对主子有这般心思?”
春蓉简直要被这清奇的话给气笑了,怎么这般不讲理,也不通。
清歌方睡醒本就烦躁,一手挥袖提了提嗓音,“她算个劳什子的主子?你也是想给发配了去?”
退思被这喝的发怯,往后一退。
“我,我……”退思有些无措,
“你觉着你家主子受了亏待?谋害主母,若是在其他地方,早早就给送了关,乱棍打死都不为过的。你以为,若不是宽恕,看在她是柚子生母的份上还能活到现在?”清媱皱皱眉,不在一个面儿上的人讲道理,是谁也服不了谁的。
清媱平平道,“不怀着感念的心思,还想以此挟主?”
平淡又缓慢的语气,却让退思开始一腔热血的心思给浇了一地冷水,这局面,好似真没法破。突然想起阿沁最后给她的那句,
“可是姐,您也看见的,如今少爷总是哭啼,连奶娘换了如此多都没法子,这可不就是少爷也想母亲么?
何不给姑娘一个机会,她当初是有错,可是对少爷,那可是十月怀胎生下来,母子总是心头感念记挂的……便是为了少爷的健康着想,难道两位姐不想看着少爷健健康康的么?”退思的可算是头头是道。
清媱噌的一声,将茶盏顿在桌案上,那晶莹青的茶盖也便随着颤颤巍巍了起来。
这明明白白是生气了。
春蓉指着退思,恨铁不成钢,气急了:“放肆,侯府如此多年教导,便是让你如此口无遮拦?对着主子置喙起来,盼不得少爷些好的?”
竟然开始毒咒少爷的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