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皱皱眉,冷静下来细一想,怎么可能,她父母外祖家巴不得她蒙在鼓里。
“知道什么?”薄屹缓缓开口,瞧见她发丝披散,仍带着些许沐浴后的湿润,眉眼慵懒潋滟,如同含着一汪春水。
清媱眉间打了个死结,这要她怎么!
清媱心头如同坠了块石头,沉闷又膈应,“我心情不好,今儿个你别理我。”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薄屹有些想要发笑,她这般模样,透露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的委屈烦恼。
搂了搂,期身而上,在她耳际低喃,“你在急什么?”
“嗯?……没……”清媱沉浸在思索自个儿的身体是不是哪哪出了毛病里,钻了牛角尖,好似陷入个无底洞似的找不出答案来。
话未完,耳边是他不容置喙的声音,
“那本王再努努力。”
他这是在什么啊……清媱回过神,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
他哪里还需要再努努力!
“别……”想想她腰便疼……
清媱伸手抵在两人之间,一本正经的很,还有几分自己未曾察觉的眼泪汪汪,“我肚子疼…”
薄屹脸色一变,缓缓将身体的重量移开,满是紧张的抚了抚她平坦的腹,“疼的厉害?”
清媱没话,不过方才由于想到那么沉重又不欢快的事情,脸色郁郁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看来果真是疼了,眸光沉了沉,一片漆黑,低头替她一下一下揉着。
薄屹想想,近些时日不是在好好调理吗?怎么又突然严重了起来?再过几日便又要是她月事了……这易浔也是个不靠谱的……
想到这儿,薄屹双颊紧绷着,面上严肃沉默如水,给她搂好被子起身,“我去叫大夫。”
清媱被他一瞬间变脸也吓到了,便只是个肚子疼罢了,这么紧张作甚?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突如其来,心血来潮的谎话了。
瞧着已然走了好远的人,真是要命!
清媱捂着枕头一瞬,憋得两颊通红,“你回来。”
听着身后响起的声音,软软糯糯,一如既往的熟悉,却又带了几分撒娇的尾音似的,毫无抵抗提防之力。
薄屹一顿,软了软语气,以为方才自己吓着她了些,“你乖一些,我等下便回来。”
“你过来…”清媱执拗的着,方才好久心头的焦虑,都在他方才的举动里消失殆尽。
今夜起了风,大殿的烛火忽明忽暗的飘散,带着纱帘颇为张扬窸窣的飞舞着。
薄屹颇为无奈的转身,坐到榻边,从前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笑了笑:“怎么如今还晓得害怕了?”
清媱自然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也并不重要。
“今日晚膳用少了些,饿疼了。”清媱面色不改的着,眉目清明。
薄屹倒是苦笑不得,面上的表情松了些,
清媱心头暖洋洋的,这才看的更是清楚了些,他在担心她。
心头正记念着他的好,结果一瞬间,
“你这脑子一装的什么东西?”薄屹伸手弹在她额头,疼的清媱一缩。
“嘶……疼!”清媱一瞬间疼的眼泪花都要掉下来了,这人是不晓得他多大力气是吧!
方才酝酿了好久的温情脉脉,感动流涕什么的,顿时就如同昙花一现,烟花爆竹那般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