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到后来,看着面前娇的人儿,眼底疲惫不厌,梦里都下意识咕哝着那句话,隆冬腊月,香汗淋漓,额头发梢皆黏在一起,今晚可能确实累的厉害了。
薄屹披着单衣起身取了水,给她擦拭净了身上,处理完一片狼藉,才搂着她,抚上她光滑细腻的腹部,搂住冷风受寒,久久未能睡去。
如果,
如果有如果,
或许,那平坦的腹里,能够重新拥有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月华如水,夜色苍茫里,如同暗夜的指引,一颗稀有的珍珠,镶嵌在上。
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村子包围起来,整个村庄都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里,在田野里流转跳动,一切都那么安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稳的心跳和轻轻的脚步。
挠心挠肺。
“少主”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
薄屹微是一凛,开了房门:“何事?”
眉目如同结着一层寒霜。
“他,应当要动手了。”莫邪道。
薄屹漫然几步,复而冷嗤一声:“还是忍不住了”
“因着王丞相煽风点火,约摸是想要为她女儿铺道,这次,应当动了杀意。”莫邪继续着。
王丞相近日动作不断,应当是想拿这近日异然的象做文章。
薄屹近乎笃定的着:“听那位王昭仪有孕了”呵,怕不是为他女儿罢。
“是,不过月份浅,省得的人不多,听闻皇上那边,颇为焦虑……”
莫邪顿了顿,心照不宣,到底是焦虑那皇位的稳当,还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昨夜,皇上召了王丞相……”莫邪一字一句。
“无妨,最坏不过也经历过。”薄屹嗓音低沉,平静如水。
“只怕,会对侯府不利。”莫邪提醒。
他怎么会不知道个中缘由啊…
“荧惑守心”,要么国本不稳,要么奸臣当道,他那本就不稳的皇位便就摇摇欲坠……如何,他的矛头总不至于对着他薄祁自己的。
那么,何不将着始作俑者,归根结底的缘由来解决了,得个一劳永逸。
王丞相想为女儿皇嗣稳固地位,他薄祁需要稳固国本,那么,借刀杀人,何乐不为
“那临安侯府那边,需要属下派人吗”莫邪试探的问着。
薄屹沉默良久,“不必。”
莫邪疑惑为何少主如此对待王妃的娘家。
不过,也就松了一口气儿,不需便不调罢,少主自有他的心思体量。
想来,应当是知晓,临安侯府不至于成眼中钉的。
“近日,上里周围加强防卫。”薄屹开口,
空气有薄雾凝成的腾腾之气,萧瑟清冷。
“少主,要不……”莫邪迟疑片刻,
如今局势不明,前有虎豹,后有豺狼,实在让莫邪觉着,少主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该是个头了。
“我心里有数。”薄屹打断,语气坚决。
莫邪微一行礼,面色凝重,领命而去。
冬日的雾气凝成霜,结在发髻之上,如同暮色下长身玉立的白头翁。
待到回到屋里,薄屹待一身凉意散去些才回到榻上。
想来怕是冷,她无意识便凑身过来搂住他。薄屹嘴角微扬,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