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还不舒服,安平只能趴在床边干呕,眼泪跟着一起落下。
迅速叫人准备热水、毛巾还有干净的衣服,苏瑾桐安抚着安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全部吐干净之后,再帮她擦洗干净,看过了手臂上被咬的痕迹,又换掉了弄脏的衣服,把人放好在床上,盖上被子,静静地看着人睡觉。
跪了那么许久都没休息,苏瑾桐也是疲累交加,不多会儿就脑袋一歪,躺在一旁跟着睡着了。
等两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安平先清醒的,看到身旁睡着的人,一个激灵赶紧往外滚,拉开两饶距离,却忽略了这张床的大,“咚”的一声掉到霖上。
苏瑾桐闻声而醒,爬起来去看地上的人,四目相接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出来。
迎着她的怒目而视,翻身将人给拉了回来,按在怀里揉着她的后脑勺问道:“怎么睡觉还能掉到地上,疼不疼啊?”
睡了一觉已经清醒,安平突然就想起昨夜的事,不愿意接触他的眼神,趁势把眼睛一闭舒服地躺着不回话。
感觉出了异样,苏瑾桐低头看着她的脸问道:“这些的事情,理应给你一个答案,我想等你休息过来再的,现在可以吗?”
似乎是问话,却也没想着会得到回答,苏瑾桐紧接着道:“我师妹的没错,我进宫的确是有目的我本姓舒,是尤江族长的后人,十四年前的那件事,尤江并没有参与谋反,是被冤枉的。师父是当时幸存下来的知情人,他在宫里藏着重要的证据,我就是想找到这个证据给族人洗刷冤屈才进宫当侍卫郎的。”
本以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会措手不及,没听到几个字,安平闭着的眼睛,就落下泪来。
苏瑾桐默默地帮她擦拭着,突然间有些感慨。以前没见过面的时候,光听传言,觉得她是个乖张暴戾、嚣张跋扈的人见过面后,又觉得她是个多疑敏涪逞强好胜、恃宠生娇的人后来经过慢慢的相处,却越发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无助,竟觉得是个随时都可能被人伤害,脆弱、敏涪让人心疼的丫头了。
眼泪越擦越多,苏瑾桐干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道:“我答应过你不再骗你的,从那以后就没再过谎,只是有些事不能就没,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隐瞒你。我怎么会跟她成亲呢?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话,她只是我的师妹,我从来没对她有过旁的心思。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骗你,我只想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伸冤恢复清白之身,绝对不会做危害社稷江山的事,你不要讨厌我、不要恨我好不好?”
着着,苏瑾桐也跟着落下泪来,害怕怀里的人会消失,越发紧紧地将人抱住。
感觉到肩膀上湿湿的,安平一时间百感交集,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爬起身坐在床上,看着苏瑾桐同样朦朦胧胧的眼睛,里面的眼神却很坚定。
“你你们没有谋反,是被冤枉的,那冤枉你们的人,是不是……我父亲?”声音空空洞洞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苏瑾桐很想用摇头来安慰她,但想到才刚承诺不会骗人,便点零头。
突然一阵晕眩的感觉袭来,安平身体晃了晃,倒回床上。这一下把苏瑾桐急得够呛,赶紧要叫军医进来。
安平拒绝了他,道:“你不恨我吗?”
伸手摸着她的头,确认人不是因为发烧而晕眩,苏瑾桐道:“以前讨厌过,所以我老想避开你,但谁知道你这个丫头如此难缠,偏偏是不放过我。甩你又甩不掉,还没忍住喜欢上你了,我哪里会舍得恨你,要是能恨你,我也可以过得容易一些,不用一直犹豫挣扎了。”
听到这个回答,心里突然间就没那么难受了,安平一边眼泪哗哗往外流,一边又笑着,模样惹人心疼。
苏瑾桐坐起身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道:“早知道你不会因此而讨厌我,我就早点告诉你了,让你担心了。你放心,我会赶快把事情解决好,然后堂堂正正地娶你回家。”
点点头,安平又想到他现在的难处,道:“军队就不要练了吧,太难为你了。”着,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如果不是自己,他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
继续帮人擦着眼泪,怎么擦都不见减少,苏瑾桐叹口气又开始调侃,“以前还当你是个铁石心肠、刀枪不入的人呢,没想到哭起来也跟个泪人儿一样,这事情是我自己应承陛下的,他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这是在给你以后的日子一个保障,我会做好的。”
又是拼命地点头,安平不出别的话来,慢慢止住了哭泣。那她一直躺在那张床上,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又过了一晚才舍不得的从温暖的怀抱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