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过去了,过完今晚,明日苏瑾桐就要启程回军营了。军队才刚建成,不能没有他坐镇,这些他在皇宫养伤,要做的事情已经堆积了很多,已经是必须要离开的时候了。
只不过,此时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自己的身份无法坦白,见了面又能如何呢?
“唉”长叹一口气,苏瑾桐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上的明月。此时他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给族人伸冤的事没有一点头绪,那时候他还年幼,好多事情根本就不清楚,一直都是师父教他什么,他就是什么,现在却突然发现,师父瞒着他做了很多事。
这些躺在床上瞎想,他开始怀疑师父跟他讲的这些事情,会不会都也都是假的。就像师父宫里有能够还尤江清白的证据,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真的有,自己进宫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找不到呢?
刚进宫的时候,虽然也是一个人在宫里生活,但那时心里想着,只要能早点完成任务,就能早点回去,虽然偶尔会想到不知师父、师弟们怎么样了,但从未觉得孤单。
而现在,一个人呆在静静的房间里,想着被自己气跑的人,想到她知道真相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才真正感觉到孤独是什么滋味。
如果就这么分开会不会是最好的结果?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又摇摇头放弃。不可能的,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放手哪里舍得?
现在的局势这么混乱、紧张,也不知道她留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就算她不再相信自己,也不能放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不管。只是恨自己当初不应该如此多情,若是没有感情,也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了。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才睡着,第二苏瑾桐起得有些晚了。用过早膳,收拾好太医提前备好的药和在宫里穿过的衣服,就准备离开。
这一大早,安平就起了床,梳洗得当一直等着某个人来道别,但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生气地用力一拍桌,安平气急哭了出来,一个人对着梳妆的镜子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大声哭,怕被人给发现。
白雪一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把她给急坏了。经历了那么些事,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的,今这是怎么了?
“郡主,怎么了?郡主可别跟自个儿过不去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白雪。”
安平深吸一口气,一把抹掉眼泪,站起来道:“你们都不要跟来。”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了,只剩白雪留在原地干着急。
等到了宫门口,恰好看到苏瑾桐正要出宫。安平远远地看着他穿过宫门,然后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知安平看到了什么,但苏瑾桐看到了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抱歉不能出口,许多许多的秘密只能藏在心间。就这么一瞬间,远远地看着那个注视着自己的人儿,好想立刻就跑过去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但理智却让他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她离开。
等了一会儿,安平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也要道别,否则下一次相见可能又要等很久,便迈开步子要往外走。
突然,一阵笛声传入苏瑾桐的耳朵,这是仇乐心最常吹奏的曲子,看来是她来找自己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转身寻找身后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师妹,再回头看看朝自己一点一点走来的安平,狠下心,苏瑾桐翻身上马,离开了宫门口。
一边加快了速度往前走,一边劝自己不回头,看不见的空洞在心中慢慢散开,这一刻,他想弃马而奔,使轻功赶快逃离到哪个不会被安平看见的房顶,却觉得怎么也使不出来,脸上有一些湿湿的东西滚落,又被风吹散了。
是不是这一走,就等于了珍重,再也不能回头?
看到他突然掉头就走的样子,安平便停下了往前的脚步,看着他消失,没有哭,甚至也没有难过,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她自然还是不明白苏瑾桐的举动的,只是猜测一定是有什么绝对不能的理由,然后希望这理由是能服自己的。
失落地转身回去,她的身影在大大的宫墙下,显得落寞而脆弱。
看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你愿意开口了,希望不是无法挽回的结果。这么在心里想着,安平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大步地离开了。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给他带来麻烦,给皇兄带来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