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快干活,一会儿师父该发火了!”
正在严舒站在最中央发呆之际,一人走进来道:“你是新来的?”
严舒赶忙转过头行礼,余光里瞟见对方顶着个大光头,大腹便便,像个矮冬瓜,心中唏嘘不已,这才是厨子应该有的形象嘛!
“问你话呢,听说你擅长酿酒,有什么酒给我倒一碗尝尝?”矮冬瓜往桌边一坐,漫不经心道。
严舒也琢磨出点儿味道,这位矮冬瓜看上去和老马关系不大好啊。
为了避免被挑错,严舒赶忙行礼道:“奴婢紫鸢,因家学渊源,手里有个酿酒的方子,不过至多只能算是乡间野趣,不能登大雅之堂。”
矮冬瓜冷哼一声,拿出一个海碗往桌上砰地一放,沉声道:“倒酒!”
“这酒杯太大了吧?”严舒为难道,那一海碗比她脸还大,若一口气都灌了进去,那今晚矮冬瓜是做不了菜了。
矮冬瓜道:“让你倒你就倒,扯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无奈之下,严舒只好拿出酒坛子,给矮冬瓜倒了半碗。
“茶要浅,酒要满,没人教过你?”
严舒深吸一口气,破罐破摔地给矮冬瓜倒满,心里阴暗地想:喝吧,喝不死你,今天做不了晚饭,等着扣钱吧!
矮冬瓜也不含糊,直接一大口下去,入口冰凉,他道:“这酒跟水似的,也不……”话还未说完,他的脸色一变。
“师父,怎么样啊?”他的两个徒弟也挺没心没肺的,做完了不要紧的素菜,都凑过来看热闹。
矮冬瓜说不出话来,这下他可明白了什么叫做肚子里冒了火,顺着喉咙下去,那一大口酒仿佛等量的真火,一路烧到了尽头,呈燎原之势。
严舒看大半碗酒没碰,赶忙抱了过来,笑道:“乡间野趣,就是酒烈,抱歉,抱歉。”
矮冬瓜怎么会轻易认输,冲严舒摆了摆手,让她把碗端过来。
“算了吧,我酿的酒我知道,这酒不是这么喝的。”严舒急道,如果真因为喝酒耽误了时府的晚餐,矮冬瓜估计会恨死自己吧。
“呵呵,我们师父还不懂酒?你这也太狂了!”
“就是,我们师父自己有分寸!”
矮冬瓜已经有点怯了,可听见这俩徒弟拱火,预备收回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当空。
严舒依旧抱着海碗僵持。
矮冬瓜终于可以说话,道:“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便算了。”
“师父,不能算!”二愣子一号义正言辞。
“对,她这是给您下马威呢!您若不接招,以后怎么在厨房里立足?”二愣子二号道。
严舒看着两人,心里想这两个是真傻,还是和矮冬瓜有仇?
矮冬瓜阴沉着脸,估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他朝严舒勾手:“拿过来。”
严舒看了看矮冬瓜,又看了看那两个二愣子,心里叹一口气,把海碗放到桌上,往矮冬瓜的方向推了推。
矮冬瓜拿起碗,仰头猛灌,一碗饮尽,他大喝一声:“好酒!”紧接着扑通一声,倒在桌上。
两个二愣子徒弟也没料到竟是这种展开,互相对视一眼:“糟了!”
严舒试探一下矮冬瓜的鼻息,确定只是睡过去了,便问那两个徒弟:“你们能应付今天晚上吧?”
两个徒弟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严舒叹一口气,还是得她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