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终究,却还是没能留下她一丝一毫的,比较清晰的纪念,在这一点上,恐怕要成为他永恒的遗憾了。
然而,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还是梦一场。
手动防盗。
昔日的苏湮颜,苏将军独女,虽不是人间富贵,倒也怀珠自珍,教养的落落大方。
而如今这个在大街里风尘仆仆,满面灰土的婆娘,完全不能再与名门闺秀一起称呼。
跟着她的丫头棠梨跟她抱怨:“小姐,我们一会儿要去拜访逢椿阁的阁主,你还是应该注意下仪态,你看你这鞋上都是泥……”
苏湮颜却纠正她:“棠梨,我已不是什么小姐了。”
随后她又叹了一声:“你见过富家小姐不穿袜子的吗?”
棠梨笑了笑,苦中作乐。
苏湮颜心想:虽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血肉之躯,但到底,人还是看得包裹在身子外面的一层身外之物来论差距。这就如她自己,她穿不穿袜子都叫苏湮颜,但别人便觉得不一样了。
但是对于此,她倒也不敢再持什么态度,如今她的胡思乱想都是错的。
自从家里出了这事,一想到父亲被流放边境去做苦力,她便要冤死了,恨不得提刀提刀
提刀杀谁?
不行,她要冷静。
她如今每天只想着今天去找谁托一托关系,明天再去找谁求一求,可最后都以被人给赶出来而收尾。
而这一来二去,她仅剩的一点钱都耗完了。
像这种低声下气的日子,常常让她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她们路过这喧闹的街市,找了个挑夫问路,而那挑夫见其实在落魄不堪,便糜糜一笑:
“我看你们模样倒是不错,要是你们想赚点钱我这儿倒是有法子!”
棠梨不安地看了苏湮颜一眼。
这也不是她多心,而是她真的害怕她家小姐真的会因为穷,真的信了这厮的浑话。
但好在她家小姐还是有些理智的。
她不光对此充耳不闻,而且还教育她说:“棠梨,我们做人是一定要有节操的。”
棠梨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们又走了一会儿,只见一座高楼竟在不远处平地拔起。
棠梨就猛的往前奔了去,“小姐你看!好高的楼!”
“逢椿阁。”
她念叨了一遍。
她记得年少时来过这里一趟,而且当时这逢椿阁的阁主很喜欢她。
不过听说现在这老阁主身体不太好。
你问这逢椿阁是什么地方?它乃是魔族有名的藏宝阁,是个穷奢极欲之处。
她快步流星地上前,熟门熟路的来到逢椿阁那气派的院门前,扣门,叫门,一气呵成。
而一个小厮探出个头瞟了一眼,简单的例行询问了一下,然后小厮将她们带了进去。
这府邸的花园虽只见了一个小角,但是已经能窥出其主人的气派。
这里假山群立,湖水清澈,衣带似的横在前边,惹人艳羡。
而此时,天空却突然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