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新天刚领四人进屋,门就被重重关上。
曲将重直接略去一系列问候,带着明显的敌意,出声问道:“流云庄和歧途谷一道来此,有何指教?”
“晚辈代表流云庄,特来看望方大侠。”说着,修远云接过小厮手中的礼盒,才又出声道,“晚辈略备薄礼,还望曲前辈笑纳,也望祁山派与流云庄之间就此尽弃前嫌,重修旧好。
“这不仅是晚辈来此的原因,也是整个流云庄让晚辈传达的意愿。”
曲将重看着修远云,忽然带着友好亲切的笑意,声音却威严有力,道:“流云庄的意愿,也正是祁山派的意愿。毕竟逸游与郑席之事根本怪不得流云庄。
“敌人诡计,老夫自然不会上当。”
曲将重说罢,曲新天已是会意。
曲新天走到修远云面前,伸手接下礼物,重又退到一旁后才将东西递给一个祁山派弟子。
待曲新天退回后,曲将重便看向风译安与花酒月,道:“那不知歧途谷二位前来何事?”
花酒月刚要开口,谁知风译安竟抢先答话。
“见到曲前辈之前,我本来是没有什么事要与曲前辈说的,但是见到后,我便有事要与你说。”
说着,风译安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
花酒月和修远云望着风译安,心中均是不解。
风译安径直走到曲将重面前,将白瓷瓶放在曲将重身边的桌子上,才冷然道:“这最后一颗降霜丸,我就送给曲前辈了,希望曲前辈能尽早放弃那个东西。”
风译安退到花酒月身边,看着眼中有些惊色的曲将重,又道:“否则,必死无疑。”
曲将重勃然大怒道:“新天,送客!”
……
客栈外,被下了逐客令的三人正站在客栈门前街道对过处。
三人此时仍旧一派云淡风轻。
修远云看着蓬元客栈二楼紧闭的窗户,轻笑一声,随后道:“这次拜访,在下实在未想到,最后结果竟是这个样子。”
修远云转首看向花酒月,又道:“花兄,看来此事我们需要重新商议才是。”
说着,修远云突然向两人拱手,道:“既然此行提早结束,再待下去也是无益。在下就先行告辞,再会!”
……
花酒月坐在马车里,有些出神。
风译安对曲将重说的话,实在是个意外。
但这也让他确信了,曲将重果然练了一门邪功,不过这邪功,是有问题的邪功。
曲将重如今的情况和霍绍松的事肯定脱不了关系,而这一切,应该都是白云子设计的。
他们从西南方密林回晴园那日,惜不成曾说过梳流更清楚祁山派之事,也承认了他安排了暗棋在审司院。
可是这暗棋是戊己庚辛去放的,惜不成只是帮了把手。
也就是说,很可能惜不成当日承认的只是布了暗棋,而这暗棋只是顺便关心了一下祁山派的事。
这步棋真正要对付的,是御行衙,或者,只是梳流……
他与惜不成询问过柳怜笙后,便又遇上了戚尤文之死,然后是霞海山之行。
霞海山之事结束后,惜不成对祁山派之事更是只字未提。
霞海山后,几日的流言蜚语,形势陡然变化,后又遇到了修齐因杀人……
时至今日,福临酒楼前的事可以说是一直停滞未前。
他来此的近一个月来,发生了很多事。
这些事一直被一根无形的线绑着,如今这根无形的根线正在慢慢现形。
花酒月轻叹。
不管如何,还是该去晴园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