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夫人这和善的态度,大方的谈吐,倒是让月书越发拘谨了。谢夫人打量了一下月书后,却是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脸上的笑又把方才那奇怪的表情给遮掩了过去。
“杜小姐不必拘束,飞燕跟我提起过你。”
月书定了定心神后,壮着胆子抬起头来,道:“那个,那,夫人想必是知道月书今日来,所为何事了。我也就不兜圈子,谢二公子,如何了?”
谢夫人展颜道:“申儿还在养伤,不便见客。不过,已经大安了,多谢费心。”
“……”,月书绞着手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的好。这有些扭捏的样子,倒是和平日间的她大不一样了。
谢夫人原是想见见自己女儿心心念念的朋友到底是何种人物,也想看看让谷琰格外开恩厚待的郡主有何种风采,如今一见,倒是让她有些许失望。
既是有事来访,却不敢用真容相见,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再看这形容举动,虽也是个知道些礼数的,可到底是小家子女儿,登不得台面,与她心中所期望的样子,相差甚远。
她既然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索性,就把话放在台面上来直说好了:“我知道杜小姐还有许多话想问我,可我就只有一句,我们已经替申儿寻得一门良配,不管他从前与谁有过怎样的过去,都已经不重要了。”
月书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曾问过二公子愿意吗?”
谢夫人轻笑了一声,将茶杯缓缓的放下,微微瞥了眼身后的屏风后,道:“他现在愿不愿意不要紧,不过能想见的是,那姑娘极好,未来,他们一定能过得安稳幸福。我是他的母亲,自然事事都会为他考虑。”
月书站起身来,恳求道:“……夫人,我能,见见他吗?”
谢夫人衣袖一扫,转身便是下了逐客令:“不必了。今日你来,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不必见他了。有缘无分,再见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多谢杜小姐的药了,以后若是有空,可常来府中坐坐。”
“我,告辞了。”
“月书”从谢家大宅出来后,便是一头扎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去谢家的月书,不是真的月书,月书不过是想给素问一个直面恐惧,给她一个争取幸福的机会罢了。可谁知道,这平日里看起来强悍的女人,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一回来就扑进她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月书也没敢多问,只等素问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后,才带着她回到太虚境里:“怎么样,到底是见着了吗?”
素问长吸了一口气,说话时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谢家已经为他定了亲事,他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没那个必要了。”
月书恍然,怪不得呢,她就说哭成那样子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成功,要么失败:“难不成就这样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