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夫人。”
“这又犯什么错了？”唐夫人一手捏起弘嫣的脸，一面为她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惋惜，朝唐若之：“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犯了什么错，也不应该对一个姑娘下这么狠的手啊。”
这话的，就好像唐若之时候没有被她打骂过一样。
从前她一有不顺心就打唐若之，年年往复，长此以往。
“没什么，就是她偷了我的东西，被我当场抓到了。”唐若之在唐夫人面前，又撒了一个谎，她心里很慌，可又不得不强装镇定，“被我打了几下，就鬼叫成那个样子。让母亲见笑了。”
她这番话的意思是，她在自己的院子教训自己的丫鬟。就不劳唐夫人费心关怀了。
可方才唐夫人刚刚睡下，就被这鬼叫吵醒了。
“所以刚才那几声鬼叫，是她发出来的？”唐夫人又用质询的眼光看着弘嫣，却是对唐若之的：“那确实应该打，我的鞭子呢？”
唐夫人身后的丫鬟把鞭子递上来，弘嫣看着那三指粗的鞭子，浑身都在发抖，后背冷汗直流。
“啪”
“啊”
一鞭子下去，弘嫣忍不住叫出声。
“你还是太仁慈了，偷嘛，就是要被扒皮抽筋扔到外面大街上去示众的，这样算是轻的了。”唐夫人眼里是决绝的狠辣。
弘嫣觉得，后背有液体在流动，那是她的血吧，鞭子打过的地方，已经疼到发麻了，很疼很疼。
“啪”
又一鞭子下去，弘嫣叫的更惨，整个身子就朝前面扑了下去，晕了。
唐夫人：“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不如你呢。”
话时看了眼唐若之，露出阴恻恻的笑。
唐若之被盯着，毛骨悚然，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要来索命的女鬼。
“好了，”唐夫人把鞭子往身后的人那边一扔，“给她结了这个月的月钱，收拾一下，扔出府。丞相府不需要一个偷。”
“可是母亲，”唐若之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是我的贴身侍女……”
“我会重新给你安排丫鬟，”唐夫人笑着，“这么大一个丞相府，还没有一个像样的丫鬟嘛。”
其实，唐夫人早就想找个机会干掉弘嫣了。如果唐若之身边不是自己的人，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她防着唐若之，就像防贼一样。
下人过来把弘嫣抬走了，唐夫人也要走了，唐若之才如梦初醒般，她看见地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她的母亲有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认识，原来这个女人真的可以那么狠心。
但她还是存着一点希冀，一点对于她母亲人性善面的希冀。
“等等，”唐若之叫住唐夫人，“母亲，如果有一我犯了这样的错，你也会一样对我吗？”
唐夫人疑惑地转了过身，听到她的问题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呢？傻孩子，母亲知道你一定不会做偷，也不会骗母亲的。不是吗？”
唐若之背后冒着冷汗，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意思是，如果她有一惹了她不开心。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吗？
唐夫人走出屋子之前，突然回头，唐若之被吓了一跳，她捂住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最近好像与将军府那子走的很近？”
听到这句话，唐若之差点没站稳，唐夫人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她眼神闪躲，嘴硬：“没有啊，我很久之前就跟他没有任何来往了。”
“是吗？”唐夫人眼里尽是探究，“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唐若之还未全部好完的伤疤那个位置忽然隐隐作痛，后背冷汗直流，她低着头仿佛可以感觉到唐夫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全是不信任。
“我没，没撒谎。”唐若之硬着头皮，还是撒了慌，“就上一次我去将军府找了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来往了。真的，母亲，你要相信我。”
“我也想相信你，若之，可是你，太令人不信任了。”唐夫人轻飘飘地着，“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撒谎的孩子。将军府那个子，要前途没前途，要长相没长相。让你跟他保持距离，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是，母亲。这些女儿都知道。”唐若之腿软了，就要站不住了。
“这才是母亲的乖孩子。”唐夫人满意地笑笑。
就在唐若之以为唐夫人要走的时候
“还有一件事。”唐夫人，“今晚的公主生日宴，带你哥哥去。”
带唐海去？
虽然她害怕唐夫人，但还是同唐海这个哥哥很亲。
“为什么？”唐若之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这种女眷的聚会，不太适合带一个男人吧，还是未婚的男人啊。
“就带着他去吧，傻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唐夫人眼里都是宠溺的温柔。
唐若之看了心被刺痛，生疼。
“好，我记住了。”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要是唐夫人再给她一点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她的神经立马就会崩溃。
还好，没有了。
唐夫人彻底地走出了她的院子。
唐若之重重叹了一口气，刚才弘嫣是被她的母亲活活打死了吗？
她手指插进发丝里，害怕地蹲在地上，看着地上还留着的血迹。
声又压抑地哭了。
夜晚如期而至。
今夜皇宫里张灯结彩，都是给公主过十六岁生辰了。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么隆重，直接第一次。
是圣旨邀请了全城的贵女们来给公主过生日，提前好久就开始准备，给足了公主的风光。
而公主本人呢？
此刻，正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她今夜穿的很美，是和俞承豪一起在金玉丝绸买的红色裙衫。
“季嬷嬷，真的不把那件事告诉祖母吗？”
贺兰敏之在床前来回地徘徊，问身边的季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