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逗婴儿的笑声，屋里静得寂寞。佟佳皇后叹口气。
费映莲：“皇后如果喜欢，就留下来养吧。”
“算了吧。”佟佳皇后，“省得我刚新鲜，那边又差人来三番四次地抱回去，倒更舍不得。”
她的脾气真的变了，以前她很留意，不会在人前这么露骨地抱怨。
“真是的！又有什么事。”闵星渊发着牢骚站起来。
佟佳皇后在一旁安慰他：“总要去见见。他的性子是那样的，他什么，都不要动气。”
依旧是温婉的熟悉的话音。方若婳不由得一阵愧疚。
抬头时，又与步崇格的视线狭路相逢，只是轻轻一碰，又分开。
“我叫人拿出去。”闵博延。
方若婳移开视线，看着他，“不，不用了。”他的脸色真的苍白。
闵博延问：“你在想什么？”
方若婳牵一牵嘴角，没有作声。并无外人在场，方若婳可以不守那些繁文缛节，方若婳知道他也不在意。
方若婳拖过墙角的胡床，坐在他床边。“你可以猜。”方若婳。
闵博延叹口气，“反正不是想安慰方若婳。”
方若婳歪过头看他，那样了解方若婳的一个人。忍不住笑，“方若婳是在想，刺客会是谁派的？”
闵博延摇摇头，无所谓地：“很难追查。”
当然，方若婳也知道，而且永远都追查不到真相。不过，方若婳，明知道很危险还是脱口而出：“替罪羊呢，总能追查到一只替罪羊吧？”
宫女心翼翼地：“十三娘，兰娘吩咐了，十三娘要是醒了没事，还请到皇后那里去。如今宫里是乱作一团了，兰娘姑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方若婳抬头，愣愣地看着她。
宫女继续：“十三娘怕还不知道，至尊已经晓得青立的事体了，一气之下跑出宫去，高仆射、闵仆射追去了，不知追得上追不上。皇后在屋里，只有兰娘陪着，也不知是怎样了……”
方若婳抬起眼，阳光微微地晃到方若婳的眼睛，恍惚地不真实。
方若婳还是起床去了，也许只是因为躺着更难受。
费映莲倒是松一口气，她知道佟佳皇后喜欢和方若婳话，大概觉得自己的负担可以稍稍轻一点。
她走近来，耳语：“皇后一句话也不肯。”
佟佳皇后坐在窗边，一动不动，静默如雕塑。早晨那张扭曲的面孔已经不在了，现在她脸上什么也没樱她空了，方若婳知道，她整个地空了。
方若婳希望是如此。
给了他想要的回答。
“好。”胡炔笑了，很快活似的，不知她知不知道：只要她已经认输，那么就只能任他处置？
她知道，那会是甜蜜和折磨，她认了。
马车里，他们如此靠近，似乎以前的距离，都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