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一身,温言问道:“贵妃这是怎么了?谁敢冒犯你不成?你,本宫定给你做主!”
王贵妃听了,用帕子抹了泪。苦笑道:“让娘娘见笑了。只是,有些事儿臣妾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张嫣问:“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儿啊?”
王贵妃忿忿道:“自从魏氏封了容嫔。她便几次三番到臣妾宫里看太子。一开始臣妾可怜她思子之情,便也没大管。可谁知,有臣妾宫里的女官听见她在教燃哥儿一些狼子野心。臣妾便不敢再让她见大皇子了!可她却……”
着着,王贵妃又红了眼眶。张嫣拍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王贵妃这才接着道:“那魏氏因此记恨臣妾。带了冉臣妾宫里来闹。打伤了伺候的女官不,就连当时在场的段纯妃都挨了一巴掌。娘娘,臣妾是您和皇爷亲封的贵妃。这两年对太子也是尽心尽力,那魏氏仗着自己是太子生母,背后又有魏公公。竟敢如此折辱臣妾!娘娘,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张嫣听完,回想起记忆里的魏蓉儿,颇有些意外……看不出来啊,这看着弱柳扶风一般的人竟然这么凶!都敢带着人打上门了!
于是,张嫣安抚了一番王贵妃。而后叫来了陈永安问起此事……
陈永安这些日子忙着查那些道士的来历,对后宫之事上心程度不够。以至于王贵妃都去了坤宁宫哭诉完了。他才从宫人那里得知此事。
想到皇后知道此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陈永安便派了人去盯着容嫔。
等到张嫣问起,陈永安恭谨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容嫔闹完贵妃那里,就哭哭啼啼的去了乾清宫。而后,魏公公也从司礼监回了御前。”
张嫣“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王贵妃便直奔乾清宫。她心想:“这些姓魏的究竟想干什么?莫不是要把太子要回去?!”
思及此,张嫣握紧了拳头。忿忿道:“白日做梦!”
到了乾清宫,王体乾那干儿子王义在。他见了张嫣,悄声道:“夫人也在。”而后,便毕恭毕敬的替张嫣通报去了。
等见了朱由校,张嫣淡淡看了这御前的情况。魏氏哭的可怜,魏忠贤老神在在的站在一边,客氏面有不满。
而坐在桌案后的朱由校神色平静,无波无澜。让人吃不准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几不见,张嫣觉得朱由校瘦了一些。两腮的肉没了,面上棱角更明显了一些。
见了张嫣,朱由校淡淡一挥手,让张嫣坐在自己下手。然后问:“皇后怎么来了,也是因为太子的事儿?”
张嫣:“太子的事儿?不是容嫔的事吗?怎么和太子牵扯上了?”
客氏在一边插嘴:“皇后谬误。这母子一体,容嫔的事儿和太子的事儿不都一样吗?”
张嫣笑,“是啊!母子一体。太子是养在王贵妃宫里的,嫡母又是本宫。夫人扯上容嫔做什么?”
客氏:“你!”
朱由校打圆场,“好了,这事儿有什么好争的。太子养母事贵妃,嫡母是皇后。可容嫔好歹生了一场,也算有功。”
这边话音刚落,底下容嫔哽咽道:“臣妾生下太子没多久,太子便被抱走了。臣妾知道,自己福薄养不得太子。可是母子连心,臣妾见太子思母之苦,只觉万箭穿心。皇爷、皇后娘娘!求求你们了,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不要再如此残忍了,就让臣妾每见见太子行不行?”
听着底下人如此哭诉,朱由校扭头问张嫣:“宝珠你看?”
张嫣冷笑,“朱慈燃年纪,还记不得事儿就离了你。后来,王贵妃日日静心养着,母子情深极了。若非你后来日日挑唆,燃儿哥哪来的思母之情!你可倒好,如今还敢这般做戏?以为本宫看不出吗?”
朱由校没想到张嫣会这么。他刚才把话头递给张嫣,不过是因为想着顾及张嫣皇后的脸面,想让张嫣自己把朱慈燃还给容嫔。
一边的客氏忍不住了,再次插嘴道:“皇后又没有儿子。怎会知道母子情深。容嫔思子之苦,我都看在眼里。再了,太子如今也快两岁了。他思不思母,自己自会,轮不到皇后娘娘这般武断就给下了定论。”
朱由校连忙应和道:“此言极是。”
完,底下人就去把朱慈燃抱来了。
家伙到了这里。看看王贵妃,看看容嫔。咬着手指想了半,最后一步一挪的走向了容嫔。王贵妃在一边看着,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
朱由校一拍桌案,道:“这不就好了。”
完,他看了看这底下众人。最后只道:“贵妃养育太子向来并无差错,可容嫔到底是太子生母。以后太子还养在贵妃宫里,容嫔可随时探望。贵妃不得阻拦!至于今日之事,念及容嫔思子之苦,便不予重罚了。只罚半年俸禄就是。”
张嫣知道朱由校这是在和稀泥,她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人,瞬间有些不值。以前的以前,自己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些权衡手段对方会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