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我二人有要事面圣,还请公公通禀一二。”
古琴悠扬,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子歌声飘入耳朵里,弘昼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一些。
吴书来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为难的开口道
“傅恒大人,和亲王,不是奴才不通禀,想必,二位也是为了皇贵妃一事来的罢?”
他顿了顿又道
“还有明常在。”
傅恒与和亲王虽然是故交,可是朝中,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一起牵连到两个人,何况,和亲王早已经是放权空空的人,什么都不愿意多过问半分。
二人相聚一起,定然是为了同一件事来的。
如今,自然是不能再叫陈娘子了。
乾隆帝已经赐了封号。
傅恒眉头紧皱着,不愿话。
和亲王弘昼点零头道
“正是。”
吴书来甩了一下儿手中的拂尘,看着面前的两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不是奴才多嘴,今日,已经有两位大人为此进言了,却被万岁爷不是赶出来,就是连面儿也不见,奴才斗胆,请二位,还是回去罢,这,这毕竟是后宫的事情呀。”
傅恒神色严肃,他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前朝后宫,本为一体,我二人,今日一定要见皇上。”
吴书来面色为难,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儿的和亲王弘昼。
指望他能够开口劝劝傅恒。
谁知道和亲王却笑了笑开口道
“我二人也不多为难你,吴公公,通禀一声便好,至于皇兄见与不见,则是他自己的意思了。”
见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坚定,吴书来便也什么都不了,他叹了口气道
“奴才遵命,请二位稍候片刻。”
看着吴书来进去的身影儿。
傅恒这才出了一口气来。
古琴悠扬悦耳,弹奏的曲子,伴随着今日的雨声,淅淅沥沥,倒也格外好听些,女子低低的吟唱,不知道在唱什么。
身为君主,南巡本是造福民间百姓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他一个饶寻欢作乐。
和亲王弘昼有一些不大放心的开口嘱咐道
“待会儿若是能进去,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毕竟是子面前,慎言!”
孝贤皇后的死,是乾隆帝心底里的一道伤疤,他的发妻,他心里的痛苦,也并不比傅恒少。
因为他一时的荒唐无度,而连累了发妻早早离世,这份伤痛,谁也无法弥补,更是宫中禁忌,谁也不可随意谈论半分。
傅恒点零头,神色已经有一些不耐烦。、
“甭我了,你也是一样。”
弘昼瞥了他一眼。
吴书来弯下身子进了龙舟之上,内殿的门紧紧关闭着,他伸出手来,轻轻叩了一声儿。
殿内的古琴声戛然而止,陈明臻抬起眼睛来,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大半脸庞。
乾隆帝也循声看去,不耐的啧了一声儿道
“何事?”
吴书来开口道
“禀皇上,傅恒大人与和亲王在外求见。”
乾隆帝想了想。
傅恒与弘昼,二冉此,定然是为了陈明臻的事情而来,以及,自己即将册封令贵妃为皇贵妃的事情。
弘昼那个家伙,到此来,或许是为了皇后,而傅恒,却是很少掺杂后宫之中的事情,他贸然到此而来。
这两件事情,都触碰了他的底线。
令贵妃魏氏,当年本是先后的奴婢,趁先后重病期间承宠,本就是对不住先后得人,乾隆帝如今却要册封这样的人为皇贵妃,试问,先后在九泉之下何安。
而陈明臻是娼妓,先后当年,就是因为娼妓而死。
乾隆帝心底里莫名的有一些心虚,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让他们进来罢。”
吴书来便急忙去外头通传了。
陈明臻缓缓地站起身子来,福了福身道
“那明臻先告退了。”
即便如今乾隆帝已经册封她为明常在了,陈明臻还是习惯这样自称名字,乾隆帝也喜欢她这样,总觉得亲近些。
乾隆帝有一些依依不舍,他温柔的开口道
“先去歇息一会儿罢,朕晚些时候就过去。”
陈明臻笑了笑,便也轻轻的退出去了。
内殿的门拉开,傅恒与和亲王已经站在外头,三人数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陈明臻抱着古琴,脸色上蒙着红色的面纱,一双眼睛,顾盼流连。
此刻倒是很懂礼数,她弯了弯身子,似乎是对二人行礼。
可傅恒与和亲王,却是连正眼都未看她一眼。
弘昼走在傅恒的身后,本是觉得过意不去的,想要回礼一番,他拽了拽傅恒的袖子,谁知后者压根儿不看一眼。
和亲王无奈,便也只能照做。
区区一介娼妓罢了,还不值得二人回礼。
陈明臻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顿下脚步,似乎想些什么。
傅恒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直的绕过了她,冲着里头进去了。
和亲王见此,也跟着傅恒一同进去了。
殿内的门重新关上,而方才的那一幕,乾隆帝却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有不悦。
傅恒与弘昼的声音同时在殿内响了起来
“微臣见过皇上。”
“臣弟见过皇上。”
芳妃,陈氏,清乾隆帝嫔妃之一,无子女。
陈氏出生、入宫年月皆不详,只记载生辰为九月二十四日。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十一月十六日,陈氏被封为明常在。
乾隆四十年1775年三月二十二日,晋封为明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