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左右可是一家人,我可是要叫你一声弟妹的不是么?”
宁蓁的脸挂着早有预料的笑意,她与白黎之事,她也知道。
“我这弟弟确实不懂事的很,以为在奉陵城中派些人,便能扭转战局了么?”
“白姑娘,你放开陛下,我放你们出奉陵城。”薛琬耐下性子,试着和他们谈。
“陛下,为了圣体无碍,奉陵城内兵力,可否由臣妹先行调配?”薛琬对着薛晟道,“臣妹必会设法,保陛下无虞。”
她也是没有办法,如今薛晟根本无法发号施令,但若是不能掌控兵力,现在僵持下去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薛晟初听得这个要求时,自然对薛琬有疑。只是当下的局面,若是薛琬真的和这些人联手,自己便绝无生路。
他对着薛琬点头,准许了。
得了薛晟准予你的薛琬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可以放你们走,你们要逃或是来日再战皆可,但是现在放开陛下。”
白蓁看了看薛晟,“陛下,您觉得呢?可愿为了自己的性命,放我们这群逆贼出去?”
薛晟想动弹,却被白蓁钳制的更紧。“你费了如此大的心思,可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日?”
“不然呢?”
所有枕边的绕指柔,在此刻却都成了最致命的利刃。那曾被薛晟认为最为婉转,最能善解人意的言语,如今变得分外陌生。
在他撤回寝宫时,一边关心着前面的战况,一面唯一想着的,便是宁蓁。
他想着这座宫城若是沦陷了,至少要带着她一起走。最危急的时刻,他仅仅派人去接了她一人,陪在自己身边,在最为安全的地方。
可当这个女子前一刻还在摆出一副惊恐和柔弱的模样,下一刻却从袖中掏出一把利刃抵在自己喉间的时候,薛晟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宁蓁真的挟持着他一路走到这金阙台时,薛晟依然是混沌之中,难以相信这个自己唯一赋予了全部的柔情,全无对其他人的逢场作戏的女子,竟给了自己最深的一刀。
“以前是薛伦,现在是你,我自愿进宫,为的便是看着你们薛家,彻底覆灭。”
美人依然吐气如兰,却字字诛心。
“这样的场面,我算是见过一次。”白蓁道,“从前薛伦被你和薛琬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脸的神情可比你现在精彩多了。”
“你们灌他毒酒时,临死前我去见过他一面,他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样子,我可是深深记着的。”
“你……毒妇。”
“随你吧,怎么样陛下,这长公主所说的条件,您觉得如何呢?”
眼见白蓁在刺激薛晟,薛琬高声道,“陛下既已把调拨京中兵力的权力给我,你也无须在此时再去逼问陛下。禁军听令,速去西城门准备马匹,以供他们使用。西戎使团及齐王离开奉陵之前,不得阻拦。”
“白姑娘,你等自行离去,离宫之前放开陛下。”薛琬先后对两边的人说道。
“只是离宫之前么?这里到城门,可远的很呢,谁知道长公主会不会中途反悔?”连吉自习想了一下薛琬所说的条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