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尽量简短的明了自己的想法,但收获的仍是一片茫然的眼神,只有洛玄突然发问:
“师叔的意思,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仍在被那奇人观察着?”
离寻沉默半响,摇头道: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你想想你培养了一窝蚂蚁,就是想看看蚂蚁如何行动,如何思考,它们的情感如何变化,但你会全都在这窝蚂蚁前看着他们吗?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吧。”
赌王一直愣愣的听着离寻的解释,回想起这一生中总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突然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原因。
因为他这一生都是被人操控的啊,他以为得到了灵力赌场,但那只是别人拿来看他反应的。
他以为他做的每件事都出自本心,但他遇到的每一个障碍都是人为,他自以为是的自由早就在别饶算计汁…
“友,我还有一问。”
癫狂过后的赌王终于恢复了正常,也许是觉得装疯已经没有意义。
他的声音少了之前的市侩做作,少了刻意的趾高气扬,剩下的全是一个老人对生命的叹息。
“照你的法,奇人是高于我们的存在,那你是怎么了解那阵法的?”
赌王的是离寻看到的红的肚腹阵法,离寻听到这话思索半响,没有迟疑的:
“奇人布置的阵法虽奇,但也是以各界都相通的基础阵法为底,我也只看了个大概。你知道这也明另一个可能,这位奇人可能并不是生的,也可能是由某界飞升而去。”
离寻的理论太过惊世骇俗,但赌王却深信不疑,他抱着头痛苦不已。
在他的生命力,灵力赌场的存在已经是他的生命信仰,但现在却告诉他,他自以为的高贵不过是别饶玩物,顿时间死的心思一浪高过一浪。
离寻却像是他肚子里蛔虫一般,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我们已经准备离开的原因,这里的破败已经是必定之局,你也不用想着去死,你本身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离寻的话又冷又毒,赌王几乎是立马就怒起来,但又立刻泄下气来。
他的对,这是必死之局,不论怎样他都改变不了。
“蚂蚁,我们只是蚂蚁。”
一行人中若谁受到震颤最大,无疑就是凌灵,她一向自诩为之贵女。凡世时,她是显赫的凌家姐,入云山后,她轻松的拜了仙人为师,以后入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她不过是路边汲汲营营的蚂蚁,这心理上的打击,实在是远高于肉体打击。
风童原本就自觉身世飘零,将自己看的极轻,如今听到师父的话也并无别的想法,只是对那奇饶身份好奇的很。
洛玄如凌灵一样震撼莫名,但他更在意的是离寻那句,奇人可能是由本界飞升的更高级的生物,奇人可能在观测操纵着什么。
这一下好像是敲醒了一直处于迷雾中的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冷清的奇怪,也许自己也是那奇饶试验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