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青石祭台有暗红干涸的血迹,风童平静的看着胡闫指挥着下人来来回回的走动。
一具巨大的石棺就摆在她的身边,看到胡闫时而疯癫的对着棺材里的人大吼大叫,时而温柔的伸手去触碰里面的脸颊,风童在心头冷笑。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在耳边,取血的银碗银刀就搁在身旁的架子,胡宅的老管家看着密室一个被绑着的冷笑,一个自由活动的却行为癫狂,浑浊的老眼里翻腾起痛苦的神色。
已经过了一一夜,巫昨夜离去今就该来了,无肠国这样的蛮夷之地,权势人家杀人早已不是新鲜事。
胡家奴仆出门采买刀具祭祀之事应该被极快的传了出去,凌师姐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呢?风童一点点的盘算自己能动用的力量。
凌灵之前住的屋子有吸取灵气的功效,而她这几凭借母灵,倒不至于再次被吸的晕过去。
而且奇怪的是每当她想到师父的时候,那柄丹田内的剑魂便会颤动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些什么?
可是他们在这里的险境怎么可能引得来师父呢?只不过人人都要她好好活着,若是这次逃了出去,不知那些人是会先心疼还是先怒骂?
胡闫端着一斧野菜草汁过来,风童看着那淡绿又冒着水泡的汤皱起了眉。
她一缕乱发落了下来遮住眼,她摇头撇开那缕发,平常动作竟添了几分风情。
胡闫手里的野菜汤跟着洒了洒,他眯起眼看着风童:
“有几分姿色,只是脾气太硬了些。”
“你明明不是贪色之人,为什么非要做这幅样子。”
风童眼里射出危险的光,她像是毒蛇嘶舌般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果然意料之中看到胡闫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
“在这里呆的越久,我倒是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身为无肠国人,却讨厌无肠国的进食方式明知亡妻能有找回魂魄的可能,却要舍近求远的做个假人明明不好女色,却处处都要做来样。胡闫,你到底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
风童自信的完,癫狂的大笑起来,眼看着胡闫的目光越来越深。
胡闫大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一斧野草汤汁蛮横粗暴的灌进她嘴里。
来势太急,淡绿带渣的汤汁在挣扎中洒落在衣襟间,风童却阴诡的盯着胡闫笑着。
“唔。”
剧烈的疼痛袭来,风童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惊恐不安的看着胡闫。
胡闫见到她的反应终于笑了,将食斧往后一扔,厚重的“咚咚”声闷响在墙角。
胡闫靠近她,逼着两人目光相接,他冷笑:
“看来骗饶不止我自己。看看你现在这幅惊讶的样子,你是不是还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你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两个人?”
风童的瞳孔急速收缩,背上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细密的痛,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远在上云山前的噩梦。
她记得她碰到云山里的噩梦鬼,她害怕至极,但再醒来那些人却已经消失无踪。
她在自己的梦里受伤就会真的受伤,那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那么谁会帮自己杀了那些噩梦?
两个人?自己身体里有两个人?是那股妖神之力生出什么意识来了么?
风童低头默然不语,胡闫见自己戳穿她引来这么好的效果,回身狂笑着跌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别我不给你们这群修仙者机会,等会巫来了你就知道。”
胡闫着,远处却有火把靠近,一个人扰蹬从石阶踏步而下。
胡家老管家身着半新不旧的蓝袍子,身形不似往日佝偻而是器宇轩昂,脚步不再是如细鼠般畏缩而是迈着沉稳的步子,脸上也不再是讨好的神情,整张脸拉长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