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音钵,星离回忆不起来,当时自己好像有点无端的害羞,行止有些恍惚。
“这个开潭诀,是他在弥留之际,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他也如同你一样嫌恶我?”
“难道不是?”孔星离乜斜了眼睛,不屑地看着她。
“是,怎么不是。只是他比你还要嫌弃我!哈哈哈!”
星离不接茬,让她疯笑。
“他在死的时候,我被派去给他收敛衣冠,那时候还没有人知道你赶了我出门。我问他,想不想见你,他老老实实说想,很想。”
屈染染眼见孔星离眼眶通红,等着她的眼泪落下来。不料她只是含着,逼停眼泪在眼眶中。你居然如此无动于衷,那我就不说了。
染染突然掉起来孔星离的胃口,却不再继续。
孔星离的眉眼间一阵的纠结,张月崂知道她想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个染染又如此纠结不说。张月崂安慰道:星离,别急,我有“逆穷途。”
她只好无趣地说道:
“他说染染,你给我带句话给她。”
“我说好。”
“如果能把我埋在司仙台,让她到最有光的地方找我。我不想她找不见我,就像在寒潭潭底,她的眼睛太过清亮,终归受不了黑。”
“你是说,你不想葬在寒潭底?”染染的眼中有一缕魔障。
孔星河一颤。
哈哈哈哈。
“难得你跟我说了心里话,那就替你去申告说就葬在寒潭底吧,你说好不好。”
“不好。”孔星河的声音居然是赤裸裸的害怕。
一个男人,怕黑。还有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一样,这真的是太好笑了,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哈。染染的心差点软下来。
恰巧天蓬进来,染染一手捂住星河的嘴巴,泪眼迷蒙地哽咽:
“元帅,星河说,他想葬在寒潭底,回到他最熟悉的广寒去。”声音悲悲戚戚,惹人怜爱,不知道的人,还是会信她真心忏悔,真心想送星河一程的。
“寒潭么?好,我去回禀。”粗枝大叶如天蓬,只是得了这句话,就立刻走了。
孔星河看着染染,无力地摇了摇头,“你啊?何苦如此待人!星离对你万般疼爱……”
“她不过就是当我是路上捡来的一只小猫小狗吧,天庭这么多年,大家都说她多么慈心善意,收留我这个无人要的小东西,我没有一天正名过,被人正视过。”染染满眼怨意。
“我当年,也是她护住的一只小兔子。”孔星河的眼中却是缱绻之意。
“哎,我劝你别被她的伪善给骗了,求佛之人,假惺惺得很!”染染开口即呸。
孔星河雷击正中他伤口,幸在身上有雪狮护体,才得以被人以死状带回,却能醒转这一刻。却终究是无术可施,他渐渐气息微弱,气若游丝。外面为他敲响的黄钟大吕,催逼着他踏上死路。
“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活得好着呢,眠香池内,日日迷梦,想你得很。”
“染染,你虽不善,但此时只有你一人在此,我只有将寒潭的开潭诀告诉你,日后她若找寻我,你就告诉她。”
“好笑!你怎么相信我会好心告诉她?”
“你会的。因为你终是有求于她。”孔星河那一笑,真的是饱含鄙夷,怜悯和厌弃。
他口念开潭诀,最后冷冷死去。
“然后,就被扔进了寒潭潭底!哈哈哈哈!他最害怕的地方,可怜啊,一个人在下面,不知道有多么孤寂,不知道会不会哭呢?”
“五百年啊,哭得怕是眼泪都干了吧。”
“司眠,星君,姐姐,你是不是不信啊?”染染笑得特别舒心,“你要不要看看这个?”说罢,从袖子中掏出一串红色的菩提子珠串,分明就是皎皎系在脚上的那串。
这串珠子坐实了她说的所有。
孔星离忍住浑身的颤抖,冷声道:“珠子给我!”
“给你就给你,我不过是当它是个说服你的信物!谁稀罕这个满身死气的东西!”
说罢塞在星离手中,星离手心含住,藏在怀中,一阵冰凉的寒意透过掌心穿心而来。
“说,开潭诀!”
染染说了,星离隐约感应到确实就是这几句。
她没有放过她,拉着她一起重回广寒。
“放开我,怎么,你想在我眼前哭嘛,我可不会同情你!”
星离再不理会于她,将其捆仙索一系,就地一掷,扔在一旁,行吟口诀再度下水。
染染冷哼一句:
看了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