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微微笑道:“的确如此,所以我斥重金买下了那方子,又让村里人将所有关于那酒酿法的记载全部烧毁,如此方可保全村无虞。”
仇管事闻言有些不信:“你一个外来人,他们为何要信你的话?既是祖上传下的东西,只一些银子就卖了,未免显得太不值钱了些。”
苏湛笑道:“人生在世,有些寄托是好的,可若是连饭都吃不上,身家性命都难保全,又如何能源远流长?”
“如今他们村里的人已经在一处田肥水美的地方落脚了,村里的老弱妇孺都在家务农经营,会酿酒的全都在我的酒坊里酿酒,家里种的粮食吃不尽,男子又有银子可赚,孩子有书可读,自然比在山头上与猛兽蛇蝎讨生活要强得多。”
仇管事惊讶:“这么说来,你是建了一个村子来安置他们?五爷可真是大手笔,只瞧你这办事的章法,就知注定是做大事的人。”
想起这酒的好,他不由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三会意,又给他满上一杯。
仇管事连喝了三杯,也不知是这酒起了奇效,还是自己心里暗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遂笑着问苏湛:“喝了五爷你这么好的酒,也该到听正事的时候,不知道五爷今日约仇某来,所为何事?”
苏湛也不同他绕弯子,直接道:“此番求教仇管事,是为了齐家姑娘的事。”
仇管事闻言摆手道:“求教言重了,只是不知道齐家姑娘与五爷是何干系?怎得能劳烦五爷开一回金口?”
苏湛道:“她家与我家的确无甚关系,只是她母亲与我母亲祖上沾了点亲戚关系,又投缘,便时常往来。”
“月前我母亲游湖时突发急病,是齐家姑娘出手相助救得我母亲一命,实乃我们家的恩人,所以今日才会出面,请仇管事能帮一帮忙。”
仇管事闻言了然道:“竟还有这样的缘由,老夫人真是知恩图报之人,可仇某有一事不明,那齐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家,齐家的姑娘就算是再怎么高嫁,也不过到个三等有爵人家就封顶了。”
“如今有机缘高嫁到王府里来,这是天降的负责,旁人求不来的好事,为何还要推脱?”
苏湛笑道:“仇管事与我还要装糊涂吗?二王子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旁人不知道,仇管事应当是心知肚明才是。”
仇管事闻言也笑了,道:“五爷既然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齐家小姐同我家二公子的事,我王爷和王妃敲定的,看中的就是齐家小姐面相好,八字和,想娶她进门给我们二公子带些福泽庇佑。”
“王爷给了齐家十日时间准备,今日就是最后一日,明日一早就会有管事带着信物去齐家求亲,最迟不过这个月末,就会办喜事了。”
“如今王府上下早就准备妥当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您说我是有多大的体面,能说动王爷把已经筹备好的事给搁置了呢?”
“所以这件事,不是我不肯帮你,是实在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