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沉静,看不出波澜,可心里到底如何却不得而知,这般场面,回云蕙都被杨锋吓得撤马而逃,如今这场面可比得回更有过之。
杨锋挑眉:“不怕?这可是常年盘踞山头的贼匪,杀人如麻,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云蕙淡淡瞟了他一眼,“我若都怕了,将军该怎么办?你刚不是还喊着让我保护你?”
现在还想调侃她,也不想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没有骨气的话,简直令人贻笑大方。
杨锋翘唇:“说来自从遇你们云家姐弟,这一个月里光是出行便碰了两次劫匪,云姑娘,你们该不会辈子扒了他们的祖坟吧?”
贼匪已经逼近距离他们还有五步路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对他们的压迫,杨锋面不改色还能谈笑,云蕙心底里打着鼓,面绷着的惊慌渐渐被他的笑镇定了下来。
“或许吧,但不是辈子,大概是辈子的事了,想来当时我定是个将军,为民除害,杀了这群贼匪的祖宗!”
云蕙眸光暗沉,慢慢扫视着一群匪民。
“姑娘,你可知道这样的话贫僧听过不少,可你知道说这些话的现如今在哪里吗?”
被一群贼匪马首是瞻的人冷笑嘲讽了两声,他骑在高头大马,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云蕙四人。
他打扮很特别,光溜溜的头还烫着戒疤,在这初冬里好似感觉不到冷,身穿着一件粗布灰色袈裟,左手不时转动着一串佛珠,圆脸,耳垂极大,厚厚的嘴唇,让人很容易便联想到佛殿里的弥勒佛。
但有讽刺的是弥勒佛慈悲为怀,可这位的眼神凶狠,似透着血光,明明是一个出家人,可右手却握着一根血迹斑驳的狼牙棒。
“你应该就是乐善伯的长姐了?”
见云蕙没有回话,那人伪善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嗜血之意,看的人不禁生恐。
竟然还真是奔自己而来,云蕙心底涌起一股难言之意,她自觉自己并未在外树敌,若真算的敌人的,杨锋算一个,另一个便是藏在暗处冲着宝藏而来的人。
云蕙心底大致也猜出了些,便听耳旁传来杨锋嘀咕道:“魔僧?”
云蕙头转过去看着他,就见杨锋的表情多了几分凝固。
而他口中的魔僧在云蕙耳里也不算陌生,曾几何时江湖也有他的传闻。
只不过当时的云蕙还沉浸在励志做苏文谦贤妻良母的日子里,对于江湖的事知之甚少,唯一知道魔僧的一些消息便是他在宏臻十六年的时候,叛出佛门,并一夜杀光了整个佛寺的和尚同方丈。
此事在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还引起了官府出兵追杀,可魔僧这人不惧反而猖狂得很,占了一处山头坐起了匪头,专干烧杀抢掠的事,时常引起民怨,无奈此人藏身之所隐秘,官兵出了几次的兵也未能找到人。
“呵!一个车夫没曾想竟有这般见识,原本只是冲着这位姑娘而来,可既然让你认出了贫僧,那么今日谁也别想走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