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媒婆一夜睡过,在吴家憋闷了一天的气也就消了下去。
云蕙在屋子里一直等着,见差不离时辰了,就见周媒婆被细荷引路到了屋内。
“周婆婆快来坐!”
周媒婆客客气气的坐下,云蕙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周婆婆这次去可有帮我们问到了吴员外家的意思?”
“嗨!别提了,去坐了一个时辰的冷板凳!”
周媒婆想起这事就来气,她一个常年混迹在官家太太之间的官媒,认识的人家最低的都是个九品小官的太太,像是吴员外这般的人家,不过是花钱买的个员外,说是官家太太,却是连个朝廷编制都没有,又算得了个什么厉害人家?
偏还自己厉害了,以为是个官太太,就开始拿高眼看人,也不瞧瞧,周围人家的官太太有几个是待见吴家的?
云蕙这一听心道这事怕是要黄了,又见周媒婆受了委屈,她便叫了细荷来。
“周婆婆辛苦了,让您去白跑了一趟,细荷,你快去库房瞧瞧,记得还有一盒燕窝,你拿来包好,一会送周婆婆的时候给放在车。”
细荷领命去拿东西了。
周媒婆忙客气道:“那多不好意思,燕窝这东西实在不好收下,再说了,本来给的银子就很丰厚!”
“周婆婆莫要客气,那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罢了,再说了,能请的您出动为我们保媒简直就是我们的福气,所以这些心意如何都是应该的。”
周媒婆说的亲事多了,自也是身价高的,并不是谁都能请到她去说媒的。
云蕙能请到周媒婆,还是因为关钰知道这是替云开说媒,才亲自去找的人来。
周媒婆又笑着说:“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不过那吴员外家的事,可还要我再去说几次媒啊?”
云蕙想了想:“想来是员外舍不得女儿,这一次不行我们便再多来几次,次数多了也就显得诚心些。”
周媒婆点点头,自来也是有这个习俗,哪有门第一回就答应的?
只不过周媒婆却不太看好这亲能说成,她头次去的时候,人家连个管事的都没出来露面,这瞧着哪里又像是含蓄舍不得的,那分明就是根本不想女儿嫁给云大夫。
不过拿人家钱,便要替人家办事,云蕙没有放弃,她自是不好说什么,大不了就再走几趟好了。
只可惜后面的十天里,周媒婆三天便去一次,结果回回都被人引着到了偏厅喝茶去,一直这么去了三回后,云蕙便放弃了让周媒婆在门。
找来了云开,将事情给说了一遍,云蕙很认真说道:“既然吴员外的父母并不愿意,那便算了吧,自古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云开:“真的不同意?”
“连媒人都不肯接待,一听是我们家的来说亲,脸都恨不得拉长了,你说这能同意吗?”
说到这,云蕙不得不继续说:“人家估计是觉得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既如此又何必去打扰人家?”
反正两人的口头约定本就做不得数,人家的爹娘怕是瞧不云开。
本来这事吧云蕙应该会多少介意,可知道人家瞧不自己弟弟,她或多或少还有些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