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辗转买卖为奴,从记得事起到现在便不知伺候了多少户人家。可也奇诡的是,凡是他伺候的不论是大家还是家都没有好下场,不是破产就是入了狱。
海想着不禁哭成了声,他果然是个扫把星,现在都把姐给连累了。
“海,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是巧合罢了。”
“才不是巧合,我就是个扫把星,否则姐现在肯定也是好好的。”他擦着眼泪道,“姐的对,我早该离开姐的。”
楚安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苦笑道,“若是你真是个扫把星就好了,那现在我便派你去那些人府里伺候着,也省的我费尽心思去想如何对付她们。”
海惊愕了一番,忽而点头认同道,“姐的对,若是姐定要送我离开,那我改日便换个身份去伺候姐的仇人,帮姐报仇!”
楚安闻言噗嗤而笑,倒亏他想得这么多了。
海不明挠了挠脑袋,也跟着傻笑起来。
两人间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好似生死在他们看来已算不得大事。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海为她而死,一点都不值得。
海急道,“那这样吧,我今日先离开郡主府,若是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答应姐好好活下去。但若是今日郡主府什么事都没有,那我便回来。而且姐以后再不能赶我离开,不管是生还是死我都同姐在一起!”
也罢,这样总比他执拗呆在府内的好。
海悄悄从后门出了郡主府,楚安依然坐在亭内不曾离开,仿若那水墨画上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云安郡主之事仍然在人们口中谈论不休,帝都街上便从不缺少热闹。
海戴了顶草帽在街上走着,猫在各种人堆中听着各种消息。
“听了吗?皇后娘娘的哥哥以下犯上刺杀夜王殿下,被押入牢秋后问斩了!”
“真的?那皇后娘娘能同意吗?”
“诶!这普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砍谁的头难不成还要听一个女人同不同意?况且这人要杀的还是夜王殿下!”
众人听着点头称同,蹲在角落微微一笑,转身八卦道,“那慕容府大少夫人呢?可知道怎么处决她?”
“她啊!昨日圣旨刚下让慕容家休了她后治罪,听她在牢里一听便疯了。”
“那之后呢?到底怎么处决?”
“还能怎么处决?人都疯了还处决什么?”
海愤而双拳锤在茶桌上,疯了就可免去处决,那姐不是白忙活了?
正怒着,街上忽然传来锣鼓之声,随声望去便看到远处而来一队穿着喜庆衣裳的人马,木箱上挂着大红花,一个箱子竟要四人抬着,可见木箱内东西之重。
这很明显便是哪家定亲聘礼,街上起哄之声响起,海这才记起皇太后丧期已过了。
帝都压抑了一年尚未有喜乐之事,近日该是热闹了。
“这是哪家公子娶亲?”海问道。
被他拍了肩膀的男子回头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帝都人吧!这可是皇家定亲队伍,乃是当今六皇子承王殿下前去裴府的聘礼,再过几日可就是承王殿下与裴府二姐的大喜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