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所以你们就去做了逆贼。”
“原来如此,我们真的是逆贼。”
“所以你们已是死人。”
“原来如此,原来我们真的是死人。”
“那还不束手就擒。”
“不能束手就擒,我们还不想死。”
“你们已经死了。”
“死人不会再死。”
“死人自然不会再死。”
“活人却会。”
“所以你们还活着。”
“那死的自然是你们。”
“原理如此,原来我们已经死了。”
他们忽然惊醒过来,不敢再听这女人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她杀人用的是刀。”
“这也是刀,只是无形。”
“它也是刀,却不能杀人。”
“我杀人不用刀。”
“不杀人不用刀?”
“我杀人用的是心。”
“是怎样的心。”
“自强不息的心。”
“何为自强不息。”
“齐家治国平天下。”
“大胆逆贼,还说自己不是逆贼!”
“我们自然不是逆贼,而是拯救万万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英雄。”
“疯子!”
有人终于忍受不住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难言压力,开出了第一枪。
子弹有多快,比枪快了不知几多倍。
开枪与开了枪之间,便是云泥之别。
无心的子弹,却是最为刁钻。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女人果然中了枪,被穿身而过。
“哈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嘲笑。
但他们的笑容还未绽开,就已凝固。
血却在绽开。
“鬼!”
看不清的子弹,看不见的鬼。
化不开的残影,岂非是又一个自己。
“人间曾有一个传说。”
“有人能快过子弹。”
“是很多子弹。”
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只因为它足够久远。
比她还要久远得多。
但残影终将会化开,传说也会消散。
“原来死人真的可以再死。”
她抱着巡音,立于血山之。
“而且可以死很多次。”
一个熟悉的人立于山下,血浸湿了她的鞋子。
“苏韵,你到底是谁。”
她傲然开口,对答案毫不关心。
“你其实本应认得我,可你却不记得。”
苏韵缓步行于血河中,山。
“我忘了很多事,很多人。”
她仍傲然开口。
“因为它们和他们都不值得你去记。”
她仍在山,血迹顺着鞋子爬了衣衫。
“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死了,我却没有。”
“不,你们都死了。只是他们知道自己死了,而你不知道。”
她终于停下来,望着她。
“死去的是你,不是我。”
“因为是你亲手杀了我。”
“你太脆弱了,才五十楼就轻易摔死,摔成一滩烂泥。”
“是你推的我。”
“不,我拦着你,你却不听。”
“你叫我不要跳。”
“我告诉你他爱你。”
“所以我就跳了。”
“所以你就死了。”
“但是我又活了。”
“所以他就死了。”
“你开心吗?”
“我不开心。”
“可你看起来很开心。”
“因为我看到你比我还要不开心。”
“你会死在这里。”
“我死了他也回不来。”
“他是龙。”
“龙也会死,特别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他不会。”
“但他已经死了。”
“你亲眼看见?”
“我没看见,但你活着。”
“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也是他不喜欢你的原因。”
“你是指什么?”
“人是可以为了别人去死的,因为他们被别人爱着,也爱别人。”
“可他是龙,只爱你一个。”
“但爱他的不止一个。”
她和她都终于明白过来。
有一个人,替她去死。
不对,那是一个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