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目力很好,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也能看清怀中人儿的模样。
谢環似是不舒坦,蹭了过来,许是觉得蹭着舒服,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柔软的跟只猫儿一样。
男人凌厉淡漠的眉目在这一瞬间就都柔软了下来,轻轻地拥着少女,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脊,随着她的呼吸,闭上眼睛,一点一点的入梦了。
东方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照亮了屋里头,桌上那对龙凤蜡烛燃至天明,只剩下些许在那儿。
它见证了这一对新人,最甜蜜的一夜。
外头的芭蕉已经起身,丫鬟婆子们也有走动,沈彧本就是浅眠之人,被这些动作一搅和,人就醒了过来。
怀中抱着个柔软的身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待脑子清醒过来,他抬手遮住双眼,悄无声息的笑了起来。
昨儿个是他跟谢環的大婚之日,他从年少起就心心念念地姑娘如今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一想到这一点,沈彧胸膛里止不住的火热起来,忍不住低头,啄了啄谢環的唇。
谢環被打扰了睡觉,不舒坦的皱起了眉,沈彧抬手,一点一点的将它抚平了,无声的笑了起来。
若是谢環此刻清醒着,看到了,定是要惊奇的。
从认识沈彧开始,她还不曾见过对方笑得如此灿烂。
外间,芭蕉起身的时候,里头还没有动静,她便小心地走了出去。
天井中,两个嬷嬷在那儿低声说话,一个是这院子的管事嬷嬷,窦妈妈,另一个则是朱氏身边的钱妈妈。
见她出来,窦嬷嬷立刻走了过来,悄声问:“世子和夫人可醒了?”
“还不曾呢。”
窦妈妈笑着点头,对钱妈妈说:“只怕还要再等会儿。”
钱妈妈笑容可掬,“也怪我,来早了些。”
其实也不算早,这个时辰,沈彧往日都已经起身了,在院子里练着功了的。她算着时辰过来的,没想到沈彧竟然还没起身。
她这会儿也才想明白过来,往日是往日,可今儿个不一样了,新婚之日,新人之间黏黏糊糊的,哪有那么早能起身的?
“那就再等等。”窦妈妈拉着钱妈妈去一旁,“咱们在这儿说会儿话,过会儿就该起了,还没起的话,也该去叫起了,免得耽误了事情。”
今儿个事情多着,既要认亲,又要敬茶,虽说定国公府人不是很多,但还要去族里走一趟,少说也要些时间,得早早安排着才是。
谢環昨夜累着了,后头的事情模糊的有着印象,但也不深,直到醒来望着大红的帐顶,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環耳朵有些发麻,不自在的挪了挪,仰头看着沈彧,“醒了。”
“那就起身吧,今儿个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沈彧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