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杀人诛心,你为何凭白攀诬我?我对他的事,多有叹怜,难道也算有罪?”
六公主道:“多有叹怜?你有什么叹怜?且不之前几次,他都是听了你的撺掇,出海去,若不是我起风浪拦着他,他如今只有尸骨了,你还你对他叹怜?你是要他的命!”
数斯正色道:“六公主此言差矣,一个凡饶性命于我有何用处?他死了,他家的遗产也落不到我庄数斯的头上来,你怎就我要他的性命?”
“庄掌柜巧言善辩,但我偏偏知道,你不满我对他多番关照而已,谢纭人品上乘,比起你来,好上千倍万倍。”六公主道。
攸宁听这话锋有些不太对,这六公主的意思,似乎是庄数斯是吃了谢纭的醋,攸宁看他们正是不可开交的时候,连忙上前解围,行了一礼道:“六公主,我乃是烟阳辛攸宁,也是驿站中人,公主此事,怕是有些误会。”
六公主上下打量了攸宁一眼,看她容资不凡,且长得有些面熟,和和气气地,倒也不好驳她,只是虚虚回了一礼,道:“你有误会,有什么误会。”
“谢纭是因看了我给他带的东西才病的,并不是因为庄主事。”攸宁道。
六公主皱眉,拽起攸宁的衣领道:“你给了他什么?竟让他病重至此?你为何害他?”
攸宁不慌,微微笑道:“攸宁也是受人所托,看人可怜,想着也许,这就是他们今生最后的联系,便顺手做了个人情而已。”
六公主道:“受人所托?受谁所托?你这是人情?你去看了他吗?你知道他如今什么样子吗?”
攸宁笑了,道:“六公主,你且松开手,你这么多问,总得让我一句一句答你。”
六公主听了,甩开她的衣领。
攸宁道:“我受了杨朗淑之托,给了谢纭一条绣帕,一封信,一对耳环。”
“朗淑姐姐……她……她不是在那海寇窝里吗?”六公主道。
“看来,公主是知道此事了?”攸宁道,“不过这也难怪,公主长居龙宫,对这海上之事,没有不知晓的。”
“那信上写了什么?让谢纭去救她?”
攸宁摇摇头道:“信上只赢珍重二字。”
“珍重?”六公主道,“为何只有这两个字。”
“杨朗淑并不想让谢纭救她,我看她,也许已经怀了必死之心吧,谢纭与她青梅竹马,自是知道她所思所想,见字如面,定能知道,杨朗淑相别之意,或许他们还会猜测,杨朗淑怕是已经遭逢不测了。”
六公主道:“你怎知道?若是谢纭找到了你,你该如何作答?”
攸宁摇头道:“我为了让他不能找到我,还是偷偷将这东西藏到他房里的,就算他问了所有人,也找不到我头上来。杨朗淑并不想他冒险,所以我想,还不如让他觉得,这就是一桩无头案子。”
六公主道:“你……你就不该送给他。”
攸宁笑道:“公主,你去看了杨朗淑的境地吗?你既然认识他们,又顾念谢纭,你是龙宫六公主,在海上,办法总比我们多。”
六公主道:“他们家遭逢不测之时,我恰好随着爹爹上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