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日我与伙计到街上采买货物去了,章主事就在客栈里,那两人打起来的时候他便叫伙计帮忙拉开一下,没想到被其中一人记恨了,这人来也奇,竟是个专门打黑官司的主,城里有什么缠缠绕绕的污糟官司,总爱经过他手,这不,盯上我们步月客栈,一口气没完没了了。”数斯气道。
“那章主事在客栈中,没受什么委屈吧。”攸宁道。
数斯摇头,道:“哪儿能呢,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先前鹿蜀来青城,与我与客栈都有交情,县令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这位县令也是刚正的,若是有呈上证物,他也定不会徇私。”
攸宁问道:“他们罗织了什么罪名,连章主事自己也不能脱身。”
数斯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道:“我先前是不知情的,后来才知这件事竟然跟司马将军有关,这司马将军是我们青城一个草包将军,武艺不精,只因他与国舅是个转折亲家,又一起去打过一场仗,得了个将军的名号,来青城做了驻军。”
“既是得了名号,那不是极好?又有俸禄,平日也不用他操练,他不是乐得清希”慕歌在一旁接话道。
“可不就是吗,但是司马将军,人心不足,非要年年上报什么政绩来,要么是去山上抓盗贼,要么是抓些偷摸,这些要是真的倒还罢了,问题是青城哪里来的这么多贼寇?他便花了银子让人假扮贼寇,最后进了牢房得了银子,在流放路上偷偷放了他们,这样他们又回来。”
“什么?”攸宁问道,“你什么?他让人扮演盗贼?”
数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哪里就只是扮演盗贼,他近来还非要和这青城太守搭上关系,是与太守双剑合璧,文武双全,共开青城繁华之貌。”
“哎,这些面子上的事情,其实也应该没有什么吧。”攸宁道。
数斯道:“他写他们的,我们开我们的客栈,本来是毫无关系的,可他们在我们客栈谈起生意来,那做黑官司的就是给将军出主意的人,叫做方志深,而为将军与太守宣扬的人,叫做许从真,这方志深不满许从真多写了几句太守的功劳,便同这许从真谈判,这许从真就是不肯改,不知怎么,就这样打起来了。”
攸宁表情有些精彩,她道:“这也行?自家人打自家人?”
数斯道:“谁知道这些人心里长了什么,章主事吩咐人拉开有什么错?他偏偏就这是我们步月客栈的事,是我们在一旁鼓动他们闹事。”
攸宁道:“衙门的人难道瞎了眼睛?怎么这样就抓了章主事?”
数斯道:“先前我与外边做了一项生意,进了一些异国的货物来,需要官府查看之后才能放行,那日官府并没有怎么看,我也忘了同他要放行文书,这生意本是我们做惯聊,没想到这方志深拿住这个关口,我们同列国。”
攸宁倒吸一口冷气,道:“这方志深倒是心思十分敏捷啊?”
数斯道:“别的罪名倒还罢了,但是私通敌国之事,县令不可不审,步月客栈被烧那日,我正在同官府补一些文书,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向客栈下了手,真是心思恶毒。”
攸宁道:“你们步月客栈的妖精,法术居然不敌这些凡人吗?怎么会让他们白白烧了去?”
数斯道:“哪里是什么不敌,他们直接买通一位住客,带了油浇了他那厢房地面然后蜡烛一放,火势汹汹,这谁能防备得了?恰好住在那层的都是些花精木精,法术根本敌不了这火势,幸好我的乇即让大家撤出,这才没有更多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