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眼眉一挑,“为什么?”
老人长叹一声,“其实我是可怜他,不想他被你们误会。他以前家里还富裕的时候,就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一来二去熟了,他也会跟我一些家里的事情。”
“他家里有什么事?”
“唉!他的那个妻子读过书高傲得很,有好多提亲的都被她据绝了。后来之所以嫁给他,其实就是图他家的钱。”
“哦,是吗?这也是他告诉您的?”柳宁一笑,没看出来这老头还挺八卦的。
“自然不是他的,而是大家都这么。那女人嫁过去之后,本来千依百顺的,结果他家因为一场莫须有的官非,弄得他家倾家荡产。”
“他家是因为打官司才落魄的?”柳宁一愣,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可不是嘛,头些年费锦曾有一次进京赶考,结果刚到京城第二就被人抓起来了,是隔壁屋子里的几个同样赶考的年轻人都失踪了。”
“后来经过询问,知道了那些人,头晚上都跟他发生过口角。所以那几家苦主悲痛过度,一口咬定是费锦把人弄没得,要他偿命!”
“那后来呢?他是怎么出来的?”柳宁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
“唉!还能怎么办,送礼,私了,赔钱呗。房子地全都卖了,结果人虽然出来了,但他爹妈也因为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还没等他回来,人就双双去了。”
老人摇头叹息,似乎为他的命运感到不公。
“那后来他就搬到他岳父家去住了?”柳宁眼中露出果然如茨表情。
“是啊,可是自从他搬到那个家之后,她媳妇就像变了个人,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以前对他尊敬有加的舅子,也开始对他冷嘲热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那他岳父岳母就不管吗?”
“那老两口估计心里头,也有点嫌弃这个落魄的女婿,开始还管管,后来干脆对一双儿女听之任之,再也不为费锦出头了。”
“所以他在家里很没有地位是吗?”柳宁也叹了口气,从这个饶经历开看,他还真是挺倒霉的。
“是啊,还不如大户人家的一个仆人呢!就像那大晚上的来买颜料,也不知第一次了。”
“其实他那舅子就只为了整他,看他那种颜料用完了,就让他用哪种颜料写,还明要给人送字,让他连夜弄好。”
“那他那晚究竟是什么时候,来找您买颜料的?”柳宁见聊得差不错了,便将话题转了回来。
老人长长叹了口气:“那他确实是午夜,比平时晚了进一个时辰。”
看到柳宁疑惑的眼神,他又赶紧解释:“因为我给他称金粉的时候,正好听到门外更夫大喊子时正刻。”
柳宁点点头,随即哑然失笑:“您就是为了这个,才想翻供的?”
老人脸色狂变:“这位大人,您可不能瞎,我只是想将这事划过去,可不敢翻供作伪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