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老祖棱角分明的脸上,古井无波,狭长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飞舟前方的虚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围更是无人敢靠近; 这位“壮汉”刚刚登船前往帝座天的时候,还有不少战场上下来的“功臣”,打算找他拆借一二资源呢,毕竟这位穿着很是。。。有钱; 一身炫黑色仙袍,浑身气息不显,手上的戒指也足有三枚,一脸的木讷,看着应该好欺负,直到他们都被这位硬生生“看”成碎末儿,才知道不好惹。
“诸位道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我等就会在帝座天的码头靠岸,现在还请各位付清船资,百枚仙晶,诚惠诚惠。”
一个水手小心翼翼的来到这位太恶老祖面前,已经打定主意,对方要是不配合,他就自己认倒霉垫钱也不能被看死; 没成想,这砖块脑袋挥手,仙晶出现在水手手中,这水手刚要道谢,就见这人已经消失不见,他和其余人反倒都松了一口气,气氛才重新活络起来。。。
远在码头等着的蔡珅手中传讯玉简震动,看了看里面的信息,立刻招呼葱花和陆吾,三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天界各天域之间的虚无之地,本不是真的虚无,只是荒凉加上法则破碎,无法让仙魔安心修行,再加上总有劫匪散修,但是枯寂的山川河床还是存在的。
离开帝座天大约两万公里的位置,有一片破败的山脉,山谷口正对着西侧,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崭新”的石碑,上面三个大字明晃晃的:
吞金谷!
一道强大的流光无视周遭混乱的法则气息和罡风,直接从西侧远处飞来,原本已经飞过去了,但是硬生生的又转向飞了回来,落在这石碑前; 正是之前提早下船的天金宗老祖宗太阿,看着眼前石碑,狭长的眸子有了细微的波动,明显是气的,之前被打劫都没动怒,看到这石碑反倒怒了。
抬手就打算将这恶心人的石碑打碎,就发现石碑后面阴影处竟然有人!
一张躺椅,躺椅上铺着不知名的兽皮褥子,一顶遮阳伞,躺椅旁边摆着一个小小圆桌,桌上放着四菜一汤,一个人头虎身的九尾坐在桌上吃喝; 躺椅上躺着一个脸上盖着香帕的人,这人身后站着一个双手插兜浑身花布棉袄的女子,此女子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碎石。
“石碑是你们立的?看来你们认识本座,报上名来吧!”
嘶哑中带着金属的摩擦,刺耳至极,陆吾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蔡珅更是掏了掏耳朵,这可比挠黑板还要难听。
“我滴个妈耶!这位大爷您什么嗓子啊这是?!在下手里刚好有点胖大海,要不底价卖您老?泡一泡润润嗓子吧。。。太难听了!”
“三息,回答本座,否则死!”
“这话说的,不要胖大海就算了,这么霸气干什么。。。石碑的确是在下立的,您老在下也不认识,报名就算了。。。咱俩不搭噶,您老慢走不送。”
“不老实!那就死吧!”
嗷呜!
陆吾一嗓子吼了出来,太阿还真就停手了,就光是这一声吼叫,眼前这个小不点就不是简单的存在,抓回去养一养当个坐骑也不错啊,省的自己亲自飞来飞去的。
“兄弟你下次要喊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刚被这老头的破锣嗓子摩擦,又被你吓唬了一下,我的小心脏现在扑通扑通的!”
翻了个白眼的陆吾,盯着眼前的太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习惯是看到一身罪孽的仙魔都会吞掉,眼前就是个大个的!
但是真如蔡珅之前所说的,这大铁疙瘩不好吞,容易硌到牙。。。
“小崽子将这虎妖送与本座,可饶你不死!”
蔡珅一把按住炸毛的陆吾,对着太阿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对着太阿抓啊抓的,跟个傻子一样,嘴里也没闲着:
“这位大爷说笑了,先不提您老为何要饶我不死,在下这兄弟可不是什么虎妖,更别提送不送的了,说实话,真的送您老您老也不敢要!”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本座亲自抓来。。。你这小崽子有病?对着本座抓什么。。。停手!混账,给本座去死!”
看着蔡珅还在不停的抓啊抓的,突然之间,太阿就觉得很烦躁很愤怒,他的心绪可是万年无波的,这才多一会儿已经上下几次了; 不再犹豫,抬手对着蔡珅就指了过去,一道匹练一般的剑意,瞬间到了蔡珅的眉心,只见蔡珅躲都没躲,眉心闪烁着裂开一道口子; 太阿轻蔑的哼了一声,就这?自己一道指剑就劈开了对方的识海,实在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嗯?自己的剑意。。。哪去了?
原本应该噗呲一声贯穿对方头颅的剑意,像是斩进了水里,跟着就与自己失去了感应,自己的先天剑意谁敢吞掉?仙帝级别也不敢吧。
“小崽子有点儿玩意儿!”
一步迈出就到了石碑后侧阴影处,站在蔡珅身前两尺位置,抬手向着蔡珅的脖子抓去,一旁的陆吾彻底怒了,挣开蔡珅按着的手,闪身到了蔡珅面门前,对着太阿伸来的手张嘴咬了下去。
嘎嘣。。。
“嗯哼!”
“我嘞个去!”
两声“叫唤”从各自嘴里喊出来,太阿多少年没感受过“疼”这个感觉了?陆吾则是满口牙都快碎了,太特么硬了!
看着手腕上的清晰牙印儿,太阿对陆吾的兴趣更大了,能伤到自己的法体,这小家伙的牙齿是什么做的,要是被自己养大。。。嗯,肯定可以拜托穷困的处境!
“既然你如此着急,本座就先收了你!”
一道裂开的口子在陆吾身前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出现,陆吾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口子飞去,好在反应过来一晃脑袋,同样张大了嘴巴。
太阿本是狭长的眸子立刻瞪圆了一点点,看着自己的随身空间,就那么简单的被陆吾吞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与世界脱轨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