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她又用好似只有自己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温顺模样,说话时温声细语,不过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喊了……过两日你还得去北国吧,那若是我被人抓走……或是遇到什么危险这里我应该找谁帮我?”
三月忽凑到花月脸前,哑着嗓子说:“我啊。”
花月疑惑抬眼,却对上一双妖艳若桃,傲然如凰的灿眸。在他的眸子里看见因为做了坏事,被抓包窘迫无措的自己。
“叫声好老公,我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老公也要闯过鬼门关,回来护你。毫发无伤。”
三月桃花眼尾轻轻挑起,脸上满是笑意。
花月慌忙抬手将三月推开!“我去拿酒。”
“看来你没找到东西啊!”三月在她身后笑着说。花月前面的桌子,上面铺着大红的桌布,看上去喜庆无比,将上面的酒壶杯盏都映衬得红艳艳的就连一对新人脸色也是被衬得红扑扑的。
其中一只葫芦。以彩线系着,互相缠绕,将两只杯子连起来,花月往其中倒了酒,醇香的酒香气弥漫开来三月看着她将酒杯端过来,低声笑道:“老婆,我们喝交杯酒吧。”
而他接下来的动作。
咋是将两杯酒直接倒在地上?
“这酒杯我们的洗一洗。想必地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上面竟然有点儿灰。”
三月不动声色的换了两杯酒。
花月和合卺酒一起僵在了原地,终了点点头,接过其中一个酒杯,酒液香气萦绕在鼻端,令人闻之则熏熏然,交杯酒喝过之后,三月才将酒杯收走,回转来,花月望着他一步步走近,不觉紧张地捏紧了手指,掌心竟然渗出薄薄的汗意。
饮过合卺酒之后,还要合髻,花月牢记着三月的话,一步一步做过来,表情十分认真,花月抬眼望着他,三月伸手替她拔去挽发的簪子和华钗,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在三月修长的指尖滑过,如上好的琴一般。
“等一下,师傅。”花月看着要剪的头发,升起莫名的悲伤,想到下一刻要发生的事,他有一种大诗人王维的伤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师傅虽然我人走了,但是会把整颗心都留给你的。看着即将逼近的剪子花月连忙阻止道。
三月表情有些肃穆的问:“你还想做什么?”
花月有些悲伤的望着那把剪刀:“师傅,若是有一天我飞升了,你会不会找小三?”
三月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的明媚飘逸:“我是宁缺毋滥的人。你放心你若飞升,我也会追随你飞升也就是近几十年的事。你只需在归墟等上我几十天便可。”
三月一剪子剪下来花月一缕青丝,然后又剪下了自己的。
将两络头发,绕一起,打一个结。
然后放入绣着并蒂莲花枝的红色锦囊中,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烛光的缘故,花月总觉得他做此事时专业而熟练,好像做过了很多很多次。
花月突然恍惚了一下:“师傅。”
三月一点点俯身靠过来,让她感觉到自己莫名兴起的兴奋被压住了,但是心底的不祥之意却炸了。
“师傅,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梦中人。”
他呼吸轻而浅花月却觉得那温度简直灼烫,羞涩的咬唇。
她看着三月轻轻嗅着自己的唇,不觉十分紧张地握着手指,声音都有些变调:“你……你做什么?”
三月有些生气:“你喝药了。你喝了什么自己有印象吗?”
“我今天一天不吃不喝呀?”花月有些惊讶的说。
“还不出来,既然是闹洞房的热闹看够了吧?”三月表情阴沉。
花月自然而然的大吃一惊,这屋子里还有别人或者说有谁在听墙根,一旁的花月表现的好像都有些急了满面通红,她想开口说话,却被三月一把拉住,只得不甘愿地闭了嘴。大抵在师傅眼里?这就叫人面桃花相映红吗?
然而下一刻……
面前出现了三小团毛绒动物。
他们娇小可爱,她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