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朔并不是专业法医,但也明白在一个死人面带安详的流着血泪是件极其诡异的事情,而且听成川说,在回魂之前,并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老皇帝的肉体并没有出现腐烂迹象,这是刻在棺材里的防腐法阵起了效果,司朔突然想到如果把这法阵给破坏了会出现什么后果,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万一一破掉这尸体立刻像某些地摊文里描述的那样见风腐烂,化作一滩脓水,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浅浅,给我放俩驱邪驱瘟的法术。”司朔吩咐道。白浅浅立刻乖巧的咏唱起法术,挂在她脖子上的那串项链也在泛着微光。一道无比清凉的气息从司朔心头涌起,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呻吟。
不去理会红着脸蛋的白浅浅,司朔直接将手搁在遗体上,将灵力注射进去,用最简单而粗暴的方式检查是否存在修士动手的痕迹。
“师兄,有什么问题吗?”白浅浅看到司朔脸上露出的古怪,惊疑,心中暗感不妙,连忙问道。
司朔长吁一口气,收回手,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浅浅,你爷爷他,生前立下过什么捐献器官的遗嘱吗?”
“什么?捐献器官?那是什么?”面对司朔嘴里蹦出的新词她早已见怪不怪了,更何况这一次的新词是那么容易理解。
“字面意思,”司朔已经不忍再看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爷爷他的身体里完全是一片空荡荡,五脏六腑,全都不在了。”
“这…怎么会!”白浅浅失声道,“爷爷他身为帝王之尊,谁敢妄动他的身体?况且…况且他身上……”
“你是想说,你爷爷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对吧?”司朔的声音很低沉,同时他也掀开了老皇帝的殓服,光滑的肚皮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十多岁的老人。
“浅浅,接下来我可能会对你爷爷的尸体做出十分冒犯的行为,请见谅。”说这话时,司朔的手里已经多出一把长剑——这是不过是一把符兵,但依旧担得起凡间对神兵的评价,削铁如泥。
剑锋划开了老皇帝的肚子,他的肌肤已经失去了活人的弹性,从剑柄传来的手感像是在切一块儿吸满水的海绵,划痕非常平整,没有一丝血流出。
而后,老皇帝肚子里的场景彻底让白浅浅陷入失神之中——整个腹腔里,空荡荡一片,莫说脏器了,就连大肠,血液,这些东西也同样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