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申请破产，最少需要三十天，他还不一定等得及。
岂料王二顺得到的消息是，余子谦六月份工资照常发放，且“余总”还对每一位在职员工加了5%的岗位忠诚津贴。
王二顺等人在七月再次组织了高层会议，此次大家都将耐人寻味的目光望向了何书恒。
这本该是一场摧枯拉朽的胜仗，便如猛虎逐兔，一合就拿下才对，但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似乎要演变成消磨战的趋势。
何书恒早已有备，他躬身向众人一礼后道：“各位，首先要我向大家承认之前的失误。余子谦之前曾经向我提及一项业务，被我否决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不垮，那极有可能是他早就背着我自己去做了。”
他见场中有米小雪，欲言又止。米雪见了便道：“不妨事，你直说就好了。”
何书恒轻叹一声：“他可能在海外买了服务器，做了直播这个行业。”
所谓直播，并不是直播美好生活，也不是记录生活点滴，更不是教授大家知识。
而是释放人心底最深层次的恶念与玉望，做着种种突破人承受极限的事情，展露最私密的事、物，以敛集财富。
这个活，赚的并不是大金主的钱——有些大金主的打赏，事后会返还。他赚的最多的，是一些社会底层，已经对找寻另一半失去希望，已经失去社交能力的那批人。
他在赚那批人金钱的同时，还摧毁别人的身体，消磨别人的意志，使人陷入无休止的精神鸦片中……
有报道，有小孩偷了父母看病的钱，去打赏主播。
有报道，有人一个月只有三四千，他宁肯吃泡面也要交剩下的钱打赏给主播。
更有报道，伪装成富二代的大金主，被主播识破之后，发生了不幸、惨案。
何书恒说的就是从事这种主播行业，众人听了各自心下震动，其中老米的脸色最难看，他曾经想让米雪嫁给余子谦。
有了方向之后，调查起来便方便了许多。
在一周之后，何书恒便连接到了余子谦的主播平台，当时在场的人有王二顺、米雪、米子平。
当时正在直播，直播的内容不堪入目。一位漂亮的女主播正将金主寄过来的东西纳入自己体内，只要刷多少钱礼物，就可以有一分钟那东西的控制权限。
刷了礼物的金主简直丧心病狂，在他掌握的那一分钟内，将女主播折磨得惨叫阵阵、痛苦不堪，王二顺见了不忍，低声道：“报警吧。”
何书恒点头应是，他切出界面正要退出时，却忽地被米雪叫住：“你等等，你切一下七号，我看一下那个人。”
王二顺闻言一愣，因为有米小雪在，他没有留意去看那些女主播。此刻听米小雪提及，当下定晴看去，落入眼中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