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台闻言喉头滚动，他良久才道：“顺总，其实都是根据市场价格来的。因为工地那边基本都是小学、初中，集团这里学历要求是本科起步的，所以……”
王二顺轻呵一声：“学历能代表什么？你告诉我，学历除了能证明家庭条件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工地的叔伯们，一砖一瓦，我是见他们为集团在贡献了。集团这里，我看到了什么？小孙，这几天，你看到集团这里，这些人在干什么？”
孙台紧绷着嘴，不再说话，他这知道这是领导找理由骂人的，多说了多错。
果然听到王二顺接下来讲：“现在集团这些人班，除了浏览网页，一起在小群里吹水，八卦领导的绯闻，你告诉我，已经五月份了，你告诉我，他们还干了什么？还对公司创造了什么价值？”
王二顺也知道自己一通火发的莫名，估计小孙会摸不着头脑，这时再点醒道：“有的员工，班时间能端着水果茶，在洽谈室里面呆半个小时以，你纪律这块，是怎么维护的？”
公司有些人，真是不开除不行，王二顺气得牙痒痒：“如果公司没有那么多活，是不是要缩减编制，要不要搞末位淘汰制？现在人浮于事，咱们还只是小公司，就这样搞，你是想搞垮这个公司吗？”
孙台听到这里已经坐不住了，他连忙站起道：“不敢，不敢。顺哥，呃，不顺总，我这就回去规范、整顿一下职场风气！”
王二顺本来有满腔怒火要发，听到他无意中叫出顺哥，不由心中一愣。说来小孙也是认识了几年的人了，自己这样朝他发火确实不妥，他当即叹了口气道：“行。小孙，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给你身的担子压得太重了。现在的员工，你回去好好整顿一下吧。”
孙台忙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顺总，我马回去办。”
王二顺摆了摆手：“你去吧。”
一直等小孙走了之后，王二顺依旧感觉心中怒火万丈，他只想再把洪泰平也叫进来，责问他部门的人怎么那么有空！
只是拿出手机，无意中却翻到集团成立之初的一张合影，居中的王二顺自信而潇洒，身旁的米小雪端庄而美丽，湖广明稳立，王厂搞怪，其他几个伙伴看向自己的目光憧憬之色不掩，整张照片都显得蓬勃而朝气。
说话云山雾障，让底下人摸不着头脑，对人胡乱发脾气，尤其是信奉自己的人，当真非合格的领导者所有。
王二顺目盯着照片，一时思绪万千，最后终是长叹一声，一个电话再打了出去：“小孙，你来我这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孙台再来的时候，已经满脸忐忑，似有畏惧之意，王二顺见了轻叹一声：“小孙啊，说来老哥我该向你道谦才是。最近我这有些事做得不好，让米总误会了，所以刚把火撒到你头了。哎，老哥也请你原谅吧。”
孙台见了忙慌道：“顺总，是我这做的不到位，让你烦心了，对不起。”
王二顺摆手：“小孙啊。不过现在集团风气，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今天下午有人在洽谈室聊了半个多小时的天，这是应该的行为？我跟米总的私事，有什么好讨论的？还有，公司新员工入职时，你们有没有作背景调查？咱们是一个正规的公司，员工着装是不是要规范？”
孙台闻言点头频频：“顺哥，我知道了。顺哥指明方向，我这里绝对照着做。”
王二顺点头。
这次小孙出去之后不再迷茫，立马召集部门会议，在会点明种种框架。
王二顺远远地听到，心下满意，他发了一通无名火之后，再想到米小雪今天状态怪异，当即直奔她办公室而去，到了之后轻敲门板三声，里面没人响应。
王二顺侧耳去听，屋里明明有人。只是越是静心，越觉一股无明、无边的恐怖袭心头，他急喊道：“小米在吗？”
屋里依旧没人应声，王二顺轻哼一声，掌力催，只听喀的一声，办公室门已经被他震开，入眼处只见到米小雪整个人趴在办公桌，气息微弱。
她皓腕如雪，其血流艳红，湿了衬着的纸巾，沿着办公桌缓缓向地下滴去。
王二顺见了心头一惊：“米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