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看如何?”这一次,却是那郡守李守城笑呵呵的步步紧逼。
他乐于看到范魁吃瘪的模样。
在长安里,李守城的消息不可谓不灵通,范魁的突然“空降”,他知道一些原因。从心底来讲,他有点胆怯,但不会彻底的怕。
直到这一刻,王匡才发现桑弘举与那李守城的用意,活生生把他当棋子了。
他之前对那桑弘举还高看一眼,心机能如此深厚,想来不是泛泛之辈。但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他王匡,来达到自己所需的目的。
有的人能成为被人操控的棋子,那是那种人只有当棋子的命。
有的人被错当棋子,可是会反噬主人。
因为,不够资格。
三年之前,初来时,王匡或许会觉得麻烦,但现在,朝里朝外,亦或是军中,他都有自己的关系。
郡守如何,何况那沦落为商户的桑弘家?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给自己下圈套,意图浑水摸鱼,为自己弄得巨大利益?
他扫过范魁那双皱的极深的眉头,轻呵道:“桑弘兄有话不妨直,莫要使得范郡尉难做。”
紧接着,王匡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中央处的一盘蒸鱼:“有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郡守和桑弘兄莫不是以为手中的这把刀足够锋利?须知,刀可伤人,亦可伤己。”
这话的时候,王匡刚开始是轻笑的,随后越见严肃。
他默默的夹起了一筷子鱼肉,缓缓的送入口中:“味道有点咸了,仙楼的厨子也不怎么样,吃饱喝足,多谢桑弘兄的款待,王某这便告辞了!”
完,向李守城也行了一礼,便起身准备离开。
范魁同样冷哼一身,看着李守城尽是嘲笑之情,同时,他对于王匡亦是愈来愈喜欢。
大好男儿,就该快意恩仇,畏畏缩缩的终是人之道,他出身北军,做什么事都愿意同军中那样,明着干。反倒是做了郡尉后,不像前半生那么爽快。
王匡的性格正和他意不,还很体贴他的心情,不让他难做,范魁亦是感激。
“能成为将军的女婿,又岂是泛泛之辈。李守城,你做的那些贪赃枉法之事,等着吧!”一想起李守城就任渔阳郡郡守后的所作所为,范魁的脑门忍不住乱跳。
官商勾结不,里面还不乏诸多草菅人命之事。
自平帝始,连年灾荒,导致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度有所下降,才埋下了祸根。如今,各地休养生息,民生恢复,才有了绣衣使巡查地方之举。可许多势力,如桑桑弘举之流,大势已成,清楚这些麻烦也就要多费一些周折。
两人一前一后相互离席,对面的歌舞早就停了。
剩余的两人脸色铁青,那李守城一拍桌子,愤愤道:“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