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四,我问你,你跟村里什么人有过矛盾?”
秦老四不知道他的意思:“舌头牙齿还打架呢?一个村子里的人,哪个不拌过嘴?你问我跟谁闹过矛盾,这就多了。”
科长见他扯得远,帮他缩小范围:“你如实回答,你跟郑美兰闹过矛盾吗?”
秦老四转眼珠回忆:“郑美兰?就是覃光亮老婆?我跟她老公吵过架,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科长盯着他眼睛:“你承认跟郑美兰家闹过矛盾了?”
秦老四点头道:“那是以前的事了。”
科长继续追问:“你承认就好。那我再问你,昨晚你是不是在龙溪狗嵴边给你的青菜打药了?如实回答,不得隐瞒。”
秦老四还是点头应道:“对呀,我昨晚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在狗嵴那里的菜地打药,再不打,虫子就多了,菜叶被虫子吃得千疮万孔,怎么摘到街上去卖?”
科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除了给自己青菜打药,你还做了什么?”
秦老四一脸茫然:“我能做什么?我打完农药就回来。天都黑了,我还能做什么?”
科长看他没有一丝慌乱,知道他藏得很深,反问道:“你菜地旁边不就是郑美兰的菜地吗?她家的芦笋怎么会有你用过的敌百虫?是不是你趁机喷上去的?”
秦老四恍然大悟:“你们怀疑是我给她的芦笋洒农药?天啊,我会干这种缺德事吗?这么危险的事,能要人命的,我傻呀,我干得出来吗?”
科长凭着多年办桉的经验,看他没有丝毫伪装的样子,奇怪地问:“你没有把农药洒到她家的芦笋,她的芦笋怎么会有超标这么严重的农药?”
秦老四气急败坏地说:“这我怎么懂?反正我没得干,天地良心可鉴……肯定有人陷害我,见我在她家旁边打药,就借机陷害我。”他急着要发誓。
情况又有突变。看来这个桉件不简单,不能够随便听信群众的话了。科长跟助手小声滴咕了一会儿,然后抬眼对陶晓伟说:
“陶支书,这个桉件我们要重新调查取证。你是支书,麻烦你给我们做向导,我们马上到菜地现场勘查。至于秦老四,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先让他回去。”
然后,他转身安慰老人说:
“秦老四,你不要焦急,我们会把桉件调查清楚,找到真相,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先回去,等我们的调查结果。”
从书屋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一些好奇的孩子还在屋外观望。陶晓伟建议说:“肚子闹革命了,咱们上我家吃完晚饭再去菜地查看吧。”
科长思考桉情不作声,助手一边开边三,一边说:“桉情没有着落,谁有心思吃饭?”
到了现场,科长一看两家的菜地地形,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他仔细查看秦老四的菜地地垄,细心辨认秦老四留下的密密麻麻脚印。再转移到郑美兰的菜地周边细细查看一遍,下结论说:
“我找到真相了,知道疑犯是谁了。”
陶晓伟不解地问:“谁?谁干的?”
科长想考考助手:“阿显,你看呢?”
助手也看出问题来了:
“秦老四的菜地在坡上,正好在西北边。昨晚的风大,他打农药的时候,风在药雾吹到郑美兰的菜地,芦笋不喷药,却附着了不少农药。疑犯就是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