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累累的陆弈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站又站不起,坐又不能坐,躺又躺不好,比死了还难受。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看这屋内的大小和摆设,跟当初关押张小天的那间仓库基本是一样的。
他也被关在了学生宿舍楼北面那一排仓库的其中一间,好像冥冥之中被老天爷开了一个玩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个混蛋张忠,胆敢如此折磨我陆大少,玛德等老子出去以后,一定让他加倍偿还!陆弈恨恨地想着。
外边没有看守的人,也没有人员走动的声音,一切静悄悄的。天渐渐暗了下来,陆弈还在想着该怎么自救,隐隐约约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过了片刻,两个人影出现在窗口,陆弈抬头看去,是江诗云和洛秋思两个小妮子。陆弈艰难地扶着墙壁走过去,来到窗前抓着的铁栏撑起身子,看到江诗云红着眼睛一副焦急心疼的神情。
洛秋思也是一脸的担忧,不忍多看伤痕累累的陆弈一眼,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站着。
“我没事。”陆弈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不用担心。”
“好什么呀。”江诗云白了陆弈一眼,“你这个样子也叫好?”
陆弈苦笑说:“那还能怎么样,没死就很好了。”
“你就那么想死吗!”江诗云怒气冲冲地说,“那你就去死好了,省得我再跑来看你。”
陆弈见江诗云竟然生这么大的气,还转身就要走,他赶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调节气氛的啦。我不想死啊,谁这么傻会想死,但是别人非要整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诗云这才气消了些,把带来的外伤药递进去给陆弈,说道:“那你要好好的,我会想办法救你,马哥也正在努力呢。”
“马哥?”陆弈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江诗云指的是马朝,“他叫你嫂子,你叫他哥?跟我一样叫小马,不然就乱了辈分。”
这时候的江诗云根本没有一丝心情跟陆弈谈论伦理辈分,递完了药,就说道:“你一定要熬过今晚。”
“小事小事,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陆弈一脸轻松地说,“你们两个也别再跑过来了,天要黑了,不安全。”
送走了两个小妮子,陆弈龇牙咧嘴慢吞吞地回到床上,他脸上强颜欢笑,心里却苦不堪言,任谁被折磨成这样都不好受啊。忍受着疼痛,呆呆地坐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经黑了,但是没人送饭菜过来。
他们一定是故意的吧。饿着肚子的陆弈默默地想着,然后哀叹一声,慢慢躺了下去。
也许是累坏了吧,陆弈这一躺竟然也能够睡着。到了半夜,一阵枪炮声把他惊醒了,他睁开眼来,想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魂兽今晚的袭击已经开始了。
张忠有这么多人马,到底能不能抵挡住魂兽的进攻,陆弈心里没底。他不担心张忠,也不担心张忠的那些士兵,他担心的是江诗云的安危,以及马朝、章泽宇等人和那近千名师生的安危。
可是现在他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别说这个仓库出不去,就是出去了,这种状态也不一定干得过魂兽啊。
只希望魂兽别来找自己就好,不然……
正想着,忽然后窗的位置就穿了“沙沙”的声响,陆弈吓了一大跳,该不会说曹操曹操就到吧?
扭头一看,握了个草!还真来了!
后窗的玻璃外,一只魂兽的惨白的脸正贴在那里,看到陆弈的身影之后,立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无比激动,“砰!”的一声就撞破了玻璃,然后开始手撕窗户的铁栏。
陆弈吓得尿都要洒在了床上,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法跟魂兽较量,想吸取魂兽的魂力更是痴人说梦。眼见魂兽就要在铁栏上撕开一个口子,陆弈缩到了离窗口最远的角落里,脑中急速转动着思考对策。
这是一个男魂兽,它撕开窗户之后,半个身子探了进来,脑袋左晃晃右晃晃,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在观察有没有危险,抑或是在卖萌?陆弈觉得第三种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因为在他的认知当中魂兽不可能这么可爱。
这个魂兽的身形高高瘦瘦,它似乎没有发现陆弈的藏身之处,在陆弈愣愣的目光中,它脑袋晃晃悠悠地慢慢从窗口爬进来。
陆弈又惊又奇,盯着它。等它爬进了屋子,慢慢靠近了些,陆弈才看清它的模样,不禁大感意外,它竟然好像是之前在山洞里将张小天拍飞的那一只!
它没被刘青雨干掉?
它怎么样老缠着自己啊,难道它发现了自己长得帅?
想到这里,陆弈对不禁暗自打了个冷战。
要是这个魂兽来强的,自己可怎么办啊。
魂兽似乎发现了什么,竟然径直向着陆弈这边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陆弈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但他现在的状态连对付一只魂兽的力气都没有,因此禁不住又是紧张又是着急。
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妖法”上,但愿能够得手,不然就呜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