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素把茶杯递过去说：“九哥，你尝尝。”
风九天没品出什么滋味，他却笑着说：“好喝。”
风素素盯着他，竟然说：“你不怕茶里有毒吗？”
风九天笑了说：“有没有毒，我看得出来，也闻得出来。你是我的妹妹，毒谁也不会毒我。”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素儿，你能明白，我知道，你都明白。”
风素素悲凉地说：“我的九哥死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自从你离开皇宫后，那个九哥就死了！”
风九天平静地看着风素素，他没有回答，轻轻放下茶杯，走了。
茶半杯，残冷。
风素素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出现秋云说过的话：“素儿姐姐，你和我一样赢不了，永远也赢不了。”
百风雪梅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声说：“回去吧！”
风素素麻木地说：“我还能到哪里去？”
“把这些都忘了，去该去的地方，过该过的日子。”
风素素冷冷地说：“我是人！”
“你不是人！”
风素素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百风雪梅能说出来的话。她把她当姐妹，她却这样对她。
百风雪梅盯着风素素说：“谁叫你是天浩国的公主，谁叫你是大九哥的妹妹？你是，就要当好这个公主，就要当好这个妹妹！占了这个便宜，你就要承受这份痛苦！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你什么好都占了，什么坏都和你无关！任何人都可以对大九哥不好，只有你不行。无论你和秋莱的婚事是真是假，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无论天浩国和天机国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责怪大九哥。你有没有想过，大九哥为了天浩国受了多大的苦，受过多大的委屈？为了天浩国，你怎么就不能做出一点点牺牲？天浩国能有今天，你为天浩国做过什么？天天荣华富贵，日日养尊处优，你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大九哥给的？如果没有大九哥，天浩国早就亡国了！如果没有他，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就连说气话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受了这么一点委屈，你就这样？如果你有本事，如果你真想不当这个受摆弄的公主和妹妹，你就去对付神海国，去对付那些敌人！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天浩国，有多少人希望我们天浩国完蛋？你不知道！你行吗？你不行！既然不行，你就老老实实地当好公主，更要当好妹妹！不行却又要来事，你不配当我的姐妹，你不配当天浩国的公主，你更不配当大九哥的妹妹！你不过是自以为清高的公主，和其他公主没有两样！秋云死得悲惨，作为姐妹，我同情她，可是她也活该！有本事，她可以跑去找秋莱，和秋莱一起杀回来！没本事，她死了有什么用？她有什么资格骂大九哥，大九哥没杀她，这已经是对她的宽仁！她以为自己贞烈，其实不过是废物讲大道理，再是好听也没用！虽然秋莱一败再败，但是我佩服他！因为他敢打，因为他敢低头，因为他敢不要所谓的脸面和名声！你呢，你又干了什么？你以为了不起，我告诉你，你所有的了不起，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大九哥！没有大九哥，你什么也不是！是，没错，大九哥利用了你和秋莱的婚事，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是为了让天浩国少流一点血！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如果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你的书就是白读了！素儿，我们情同姐妹，如果我不把你当姐妹，才不会和你说这些。请你好好听，也请你好好想！对于你来说，除了大九哥，其他人都是外人！”
百风梅走了，风素素被骂得魂都飞天，她想反驳却根本反驳不了，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觉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