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与败?
都滚!
皇帝?
王爷?
将军?
大人?
伟业?
天下?
全滚!
平凡如天,
要叫
万物膜拜!
这幽幽正气,
天地低头,
哪怕,
只是低贱如草,
也是,
高高在上万不可比!
化作残骨,
无人可知,
必是,
要让王侯将相是空颜!
不要故事,
不要传说,
不要铭记,
你留在史书,
我不要一字!
因为,
我就是我!
独一无二的我!
天下因为而在的我!
一战,再战,然后还要战!
九天九夜!
尸体彻地连天,黑灰直冲云霄!
终于,一切平静。
十几根长矛插着一具尸体和一头野兽。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战衣和俏丽的脸庞……雪狼的毛被烧光,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官兵们在打扫战场,他们还在杀,杀那些奄奄一息的天兽,他们把一切的恨发泄在这些半死不活的生灵。
“兄弟们!这里有一个活的!是女人!”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啊!”
“绑起来!绑起来!”
“快!快!堵住她的嘴!别让她死!”
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上去,他们疯叫,他们狂笑。秋莱带着卫队在战场上巡视,他们一来,士兵们吓得个个不敢动。
秋莱冷冷看了一眼,他竟然就这样走了,听着后面传来的惨叫,他如鬼一般,眼中的孤冷如万年寒冰不散。
灵天城。
树之寨,林之城。
秀美、奇异之城,如今成了孤城。
大火烧尽了灵天平原的一切,连草带树。天授国军民早把灵天城附近十里的草木都清理干净,这才保住了灵天城。
一人!
天择背着手,站在城前,天地唯我独尊!
他的前面是漫山遍野的天机国军民。个个如鬼似魔,人人如野兽一般,他们盯着这个天授国的圣天仁皇,这个仁神的化身,梦神的兄长。
神?
皇?
不!
这是野兽、恶魔!
或许不是!
或许,天择远比风九天、秋莱优秀。
或许!
天择冷笑着,幽幽地说:“秋莱!你来得好,朕等的就是你!你来,你敢不敢来!朕知道,你不敢!”
山间回荡一个声音:“谁说我不敢!”
薛飞一把拉住秋莱,秋莱却说:“让我去!”
薛飞慢慢收回了手,点了点头。秋莱策马而去,阿傻赶紧跟在后面。快到天择面前了,阿宝窜过去,挡在了两个人之间。
仁心恶狠狠地盯着,满脸恶笑,它似乎在说:“你们这些不入流的野兽!”
阿宝惊恐又坚定地盯着仁心,似乎在说:“怪物!烧你!”
阿风呆呆在看着,似乎在说:“你一定不好吃!”
阿傻悲凉地看着,不停地嘟囔,他在说:“何必活成这样?”
天云在变幻。
轻轻的,慢慢的。
天择盯着秋莱,秋莱盯着天择。
秋莱冷冷地说:“为什么!”
天择幽幽地说:“不为什么!”
“你疯了!”
看着四周成灰的山河,天择慢慢地说:“谁没疯,谁又不想疯下去?秋莱,这一路好长!长到,如梦一样!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看着这样的天择,秋莱恨不知恨,怨不知怨,他甚至有了一种共鸣的悲凉。
天择接着说:“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根本赢不了。你即赢不了我,也赢不了你爹,也赢不了你的兄弟。”
“只要能赢你就行!”
“这天下,谁也赢不了!”
“什么是天下?你的天下是毒!你以兽为奴,以人为奴,你永远赢不了!”
天择却说:“人和兽有什么区别?什么是奴?万物都是!什么是赢,什么又是败?一切飞灰,不过是湮灭!你不懂,你不过是世俗的蝼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