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
风不断,尽凉透。
那天不是天,那雪不是雪。
幽幽天地无尽风,
红尘多少英雄。
腥风血雨刀剑红,
飞雪何处去,
残阳话虚荣。
人影萧瑟孤城上,
不忍回首痴梦。
一曲心歌与君颂,
多少泪中事,
不枉义从容。
商量后,秋莱和薛飞他们取得一致的意见。第三次带兵来攻打众力城的,一定是神天皇,经过三次大战,魔兵一定损失惨重。
赢了?
时至寒冬,缺钱少粮少药。
众力城几乎被打成了废城,城中几乎成了废墟。城外无数田地被毁,军队只能靠外来的补给,军队可以屯田,天气寒冷,现在却连地都种不了。再守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不守下去,万一魔兵又来打,之前的付出就白干了。
为了增援众力城,力州和附近的州被消耗了大量的军队和钱粮,特别是粮。
是进是退,薛飞他们各有道理。有人认为,绝不能让魔兵有喘息的机会,既然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就必须坚持打下去,哪怕拼光了,也要打下去。有人认为,绝不能打,敌情不明,万一被魔兵截断粮道,就会全军覆没,只能以守为攻。
秋莱赢得惨不忍睹,他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这时,李非墨派人送来了信,他力劝秋莱千万不要进兵。他的理由是:
一是,敌情不明。三次众力城大战,魔兵损失惨重,秋莱他们却并不清楚还有多少魔兵。
二是,易断粮道。从力州打到心州,路途遥远,魔兵战斗力极强,官军粮道容易被断。要保住粮道,只能派兵驻守各城,其中要花费的钱粮不可计数。
三是,缺钱少粮。力州各州已经十分艰难,各州都缺钱粮,维护军队的用度非常困难。
四是,休兵调整。军队不打仗,是还要用钱粮,但是多少可以省一点粮食。军队损失过大,需要一定时间休整。
五是,天时不利。现在正值寒冬,不适合进兵,如果进兵,非战损失会很大。
六是,局势危旦。心州、魔州、灵州、魂州、情州、欲州、风州、花州、雪州、月州、衡州和量州先后被魔兵攻占,临近各州完全崩溃,流民无数。为了活下去,流民们到处哄抢,叛军四起,流民更多,叛军更多……秋莱管的这几州还算稳定,其他州境况不可想象。人人都觉得应该速战速决,其实这时候更应该稳扎稳打,如果秋莱一败,天机国就会崩溃。
七是,天心难测。局势如此不堪,天光皇帝却还要从中玩权谋,他的确在极力支持五王平乱,却又有私心。打仗的只有秋莱,他却分了很多钱粮给四王,虽然秋莱多得了一些,却不过是杯水车薪。这样一来,四王有钱粮,秋莱却越打越穷。这个时候,秋莱必须忍住,等待机会,如果秋莱一举平定了魔兵之乱,天光皇帝必然更加猜忌、狐疑。
八是,借刀杀人。秋丰一直在集聚实力,就以他的个性,再加上秋莱剿灭了大量魔兵,他一定会去抢功。这可以为秋莱赢得一点时间,也可以让天光皇帝他们都知道,魔兵不是那么好打的。
九是,三王之祸。秋韵、秋山和秋水一直按兵不动,就等秋丰、秋莱和魔兵对拼,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局势混乱,一旦有失,就算秋莱打败了魔兵,如果拼得家底都没了,他们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十是,明年进兵。一定要等到明年开春再考虑进兵的事,最好是在明年秋收以后,有了钱粮再进兵。
十一是,全国募捐。就以现在的局势,以现在的资源,无法剿灭魔兵,就算可以打,也风险很大,必须在全国募捐钱粮,按甲州之事处理,否则这场仗很难打得下去。
洋洋洒洒,李非墨给秋莱写了几十页,这不是他的风格,以前他写的信都非常简练,没有一点废话。他了解秋莱,怕秋莱打疯了就什么都不管。
看了信,秋莱恨不知恨,气不知气,觉得心都要爆炸。众力城之战死了那么多军民,面对这样的理由,他真没脸面对他们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