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个意外的、奇葩的“收获”抛到脑后。
路要一步一步走,戏要一场一场演。
当务之急,是养好“伤”,继续在五月门这潭浑水里摸鱼,顺便……试试这个新得的“鸡肋”技能,在现实中到底能有多“滑稽”。
他把那几片碎片随手扔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困了,管他娘的混沌还是馄饨,睡觉最大!”
他衣服也懒得脱了,直接往后一倒,把自己摔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
闭上眼睛前,他最后瞥了一眼系统面板上那个灰暗的“混沌碎灵诀”,心里默默给它起了个新外号:
“‘白嫖(宝贝)专用技’……嗯,很贴切。”
沉沉睡去!
……
第二天。
日头爬过五月门那歪歪斜斜的飞檐,明晃晃地晒进杨锋那间简陋的客房。
杨锋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与岳凯那沉稳步伐、杂役弟子怯生生脚步都截然不同的声音。
那声音极轻,仿佛落叶拂地,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像是踩在某种无形的琴弦上。
一股淡雅清冷、如空谷幽兰初绽、又似月下寒梅吐蕊的幽香,先一步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瞬间冲淡了屋内残留的、那点儿“清心玉露丹”的草药味儿。
杨锋鼻子动了动,精神一振。
这香味儿……有点熟啊!他昨晚“昏迷”时似乎闻到过,就在那个……呃,带着体温和淡淡冷香的怀抱里?
他一个激灵,赶紧调整姿势,从“躺尸”状变成标准的“重伤虚弱但坚强”状——微微蹙眉,脸色努力保持苍白,一只手看似无力地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按在胸口“伤处”,眼神放空,带着三分疲惫、三分隐忍、还有四分“我为宗门受点伤算啥”的故作淡然。
“笃笃。”
敲门声响起,很轻,带着点迟疑,但很清晰。
“进……”杨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声音恰到好处地带着点沙哑。
虽然觉得装起来挺费劲。门被轻轻推开。
但还是演下去吧。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以往那身能将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宽大灰袍,而是一角流云般皎洁飘逸的裙裾。
那裙摆用料极好,是某种泛着淡淡珠光的月白色鲛绡,行走间如烟似雾,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然后,是整个人。
林伊伊就这么走了进来,逆着门口的光,仿佛自带柔光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