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两边的床弩重点关照这些逃脱的勇士,一箭一个,或者几箭一个,至于战阵中间的床弩,依然不停地发射,在火海中穿透一名名辽军,极为恐怖。
看到前方的惨烈境况,后方的辽军醒悟了,不再向前冲,尽可能往两边分散冲锋,企图绕开前方的雷区。谁知周军的轮式投石车各个作战小组,在作战参谋的指挥下,只需稍微转一下,方向就变了,重新向辽军相对密集的地方投弹,没有收到指令的投石车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投弹,好像这些火药雷不要钱一般,尽管投弹。
原来这才是周军的厉害武器,难道耶律斜轸就是给打败的?为什么他不说?不可能啊?
耶律休哥坚毅勇敢,多智谋,一看周军展示出来的新式武器很厉害,就想怎样才能破解周军的武器。床弩、投石车都是远程武器,只要靠近周军,他们的这些武器就废了,一定是的!“擂鼓!让他们杀进去,冲过这段距离,周军就完了。”耶律休哥一想明白之后就立刻下令,派出数名亲信带队冲锋。
耶律休哥的鼓声激励着冲锋的辽军,他们听到喊声,也明白了,靠近周军就是胜利,辽军继续策马向前,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在火海里,辽军的战马早已疯狂,辽军只有不停地鞭打平常心爱的战马,要不然战马肯定乱跑,即使鞭打战马也只能勉强控制,稍不留神,战马由乱跑,完全不受控制。辽军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冲向火海,期待早点冲过这片火海。
在无数火药雷的轰炸下,在床弩的打击下,辽军损失惨重,数百步的距离让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还有两百步就可以冲到周军的大阵了。
刚刚冲出火药雷的火海,辽军的精骑又迎来了喀秋莎的攻击,这次更为密集,眼前全是火光,即使披挂铠甲,也无法避免弹片的杀伤,战马已经进入疯狂的状态,失控的战马乱跑,只要没有给炸倒就狂奔,全部挂彩。
喀秋莎的爆炸声密集响起,彻底令耶律休哥震撼了,原来周军还有近距离的火器,而且发射速度很快,周军战阵之前一片火海,这样的周军怎么打?也许只有下雨天可以打了,看着火光冲天的战场,耶律休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爆炸声中还有浓烈的火油味,看着浑身冒火的勇士,真是心疼,这是大辽的精锐啊,达兰罕呢?回过神来的耶律休哥马上询问达兰罕的部队是否也在冲锋?
“将军,是的,达兰罕他们也在冲阵,不过是用骑射,掠阵而去,没有冲阵。”
“周军没有打他们吗?”耶律休哥又问。
“好像有啊,不过没有那么密集。”
“哦,奇怪了。”
此战,耶律休哥并没有想到孤注一掷的跟周军硬拼的,只是因为这些周军数量有限,自己在野战吃掉他们是卓卓有余的,所以才主动开战的,本来以为付出一定代价之后,就可以歼灭这一万多的周军,谁知这支周军原来隐藏着这样恐怖的实力,刚刚开战不久,虽然遇到挫折,耶律休哥也不会马上就撤,他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辽军还在冲锋着,继续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在这密集的炮火下,部分辽军极为艰难地离开血与火的洗礼,伤痕累累、杀气腾腾地冲向周军的大阵,在这里,迎接他们的还有弓箭、铁丝网,他们忽略的铁丝网,比绊马索更为厉害,对战马和勇士造成严重的伤害。零零星星的辽军勇士,逃过血与火的洗礼,最终逃不过弓箭的收割还有铁丝网的拦截,倒在周军大阵之前,耶律休哥看着辽军的勇士不断地倒下,满满的信心开始动摇了,是否该鸣金收兵呢?
耶律休哥看到部分骑兵离开了辽军的大阵,企图从旁边杀向周军的大阵,不过他们也逃不过火药雷、燃烧弹、弩箭的攻击,周军的大阵任何一个方向都有器械,简直就是一个硬疙瘩,下不了手啊。
又坚持了一段时间,辽军依然无法避开周军的攻击,无法靠近周军的大阵,辽军的伤亡有点大了,非常接近耶律休哥的底线了,正当耶律休哥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手下一名亲信大喊:“将军,析律府的迎春门打开了,我军出城列阵了。”耶律休哥远远一看,析律府的迎春门真的打开了,似乎大队辽军冲了出来,在城门前列阵,城墙上的辽军大声呐喊助威。
耶律休哥有敏锐的战场触觉,感到战机到了,此时不冲锋更待何时啊。“擂鼓,跟我冲锋!杀!”
耶律休哥在牙兵的簇拥下,冲锋在前,榜样的力量是无限的,辽军的预备队拼命地越过耶律休哥,冲向周军的大阵,希望和析律府的辽军合击周军,击败这股周军,打破周军对析律府的包围圈。
激战继续着,在付出惨重伤亡之后,辽军终于撞上周军的大阵,撞上铁丝网上,倒下一片片,再撞上周军的车阵上,血肉之躯怎么扛得住连环马车的撞击,又是血肉模糊,终于可以拼杀了。
谁知周军阵中还有火药雷的投掷,再次隔断了辽军的冲锋阵型,阵中的轮式投石车依然不停地投掷火药雷、燃烧弹,床弩依然在发射,距离更近,威力更大,有效地阻隔了辽军冲锋的队伍,让少量杀到跟前的辽军成为众矢之的,被一一射杀。
耶律休哥在炮火的重点关注下,备受打击,簇拥着他的牙兵彷如竹笋的外壳一样,层层剥落,越来越少,耶律休哥已经多处受创,亲信大呼要他到后面去指挥,耶律休哥知道如果他一撤,这次就完了,他坚定地大喊:“后退者死,杀!”亲信们无奈,只好快马加鞭跑到他的前面,替他挡挡炸弹。
勇者无惧!只是以卵击石,再多的卵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