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战场离幽州城有点远,不过城墙上的耶律沙还是隐隐约约看得到周军是如何击败耶律奚底的,这样的作战模式可算破天荒、头一回,辽军碰都没有碰到周军的大阵就崩了,完败,估计折损过半,看来自己出去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不知道周军那些爆炸物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不过看到每次爆炸都有辽军的勇士倒下,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说明了一切,周军拥有新的作战手段,面对这样的周军,辽军和他们野战必须另辟蹊径才能获胜。
他连忙派人通知高勋,告诉他周军的新战术。
耶律奚底一个时辰不到就大败,确实令高勋吃惊,连忙派人出城去了解情况,又安排人多准备一些盾牌,以备不时之需。
高勋看着城外的周军又修好几个巨型井阑,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了,这些巨型井阑都披上保护衣,这些巨型的器械超出了高勋的认知,他不明白拿来干什么?不靠过来,怎么攻城?就是为了瞭望?还做了这么多个,这么大,怎么搬动过来呢?高勋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了官渡之战,哦,原来是射箭,不过这也太远了吧。他马上招来管理器械的工匠主管,询问投石车和床弩的射程,到底能不能够得着周军的井阑。
工匠主管把幽州城内最有经验的工匠叫来,仔细询问。
“大人,我们的床弩大概七百步,是最远了,投石车投掷五十斤石块,可以投到四百多步,估计在城上可以投到五百步,减轻石块重量,最远可达六百步多一点。”
“你看他们的井阑有多远?”
“大概一千余步吧,反正够远的。”
“那他们怎么移动这些大家伙呢?或者他们的弓箭射得很远?”
“这个小人不知,应该没有这么远的射程吧。”
“好,你们准备好攻击周军。”
“诺。”
高勋看到周军在两座城门外的布防,摆明就是用来拦截出城的军队的,不过自己兵力有限,不会冒险出城的,除非援军到了,那城内的军队就会出城去配合作战。
高勋由早上看到下午,一直看着周军在摆弄那些器械,一刻不停,负责防守的周军警惕性很高,一直在列阵守护着,估计周军是采用轮班制,要不然饭也不吃,不可能吧。估计今天是干不完的,也许明天就有动静了。
高勋叮嘱守夜的将领加强戒备,提防周军偷袭,然后才回府休息。
幽州城已经戒严,一路上除了巡查的士兵,没有一个行人了,高勋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想着城外周军的奇怪举动,实在不解,周军的工匠太多了,而且非常利索,打造那些巨型井阑又快又好,以前中原的工匠好像没有这么厉害吧,幽州的工匠跟他们比差得不是一点点,工匠的水平差异确实可以使做出来的器械有一定的区别,但不至于太大吧?也许明天就可以揭晓了。
回到府上,高勋见到耶律奚底派回来的一名参将,终于了解到耶律奚底惨败的经过,高勋反复盘问对战的过程,周军的攻击详情,又查看了一同回来的两名伤兵的检查报告,想了很久,高勋明白这是什么武器了:“这是火药,周军大量使用火药,威力很大。”
忽然,高勋又问起一个问题:“你们跟周军距离有多远,大概什么距离他们开始发射这些火药的?”
“将军,大概相距两三里路吧,我军冲锋了一段时间周军才开始攻击的,也许几百步吧。”
“哦,这样。”满腹疑虑的高勋终于有了一点安慰,还好,这是个好消息。“好,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回去,告诉耶律奚底,谨守营寨,确保北城安全,另外尽快通知耶律斜轸前来增援。”
“遵命。”
“如此看来,周军搞那些巨型井阑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么远,又够不着幽州城的城墙,实在令人费解,明天一定要看仔细才行。”
第二天,高勋来到开阳门,再次观看周军的动静,守将看见高勋一早就来,赶紧上前汇报情况:“将军,我们安排了三倍的守卫,一晚无事,周军很早就出来干活了。”他向城外指了一下。
高勋走到剁墙旁,看着城外的周军工匠继续给那些巨型井阑加防护、还有吊一些物件上去,好像勤快的蚂蚁一样,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