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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杀气如潮

秦氏一门,在南城诸众皇戚中称得上出类拔萃,自先年秦国被灭,身为天子贵胄的秦王一脉归附虎狼皇朝,就再无半点曾经天子脾性,每月之初会自主前去皇宫报禀一切事宜,如此坚持了三年之久,方才被天子殿下挥手免去这番繁文缛节,顺便还赏赐了秦氏一块“愿为国忧”的匾额。

与其他皇戚有所不同,这秦氏一门后辈子嗣中多有入仕之徒,虽都是些素无实权的闲散官衔,但也并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反倒是秦氏子嗣多劳心劳力,一心为公的行事态度,引来朝堂一众老臣对其赏识颇多,朝会每有举荐贤臣,一些老臣便会联名推荐。

秦优在积极入仕的秦氏一门子嗣中,算是不起眼的另类,相较兄长们每天一心为公忙的焦头烂额,喜好赚银子,花银子的秦优就格外悠闲自在,每日随身带两位下人,一人护卫安全,一人照顾左右,上街游逛也好,去烟花柳巷也罢,总之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妥妥的神仙日子。

前些时日假趁雪降天寒刚从木炭生意中大赚一笔,不仅将自己搬出来独住的府邸置换一新,秦优还偷偷以秦氏名义给皇宫几位得宠皇妃每人差送了几万两,也算是给秦氏找寻了几座靠山。

“老头子已经人老心憔,行事还是依循先前的老规矩,在如今这皇都之中,是万万行不通的……”

正躺在云软大床上的秦优如此心想着,怀里还搂着两位刚承蒙雨露的姿色小娘,当看过门外护卫送进来的信笺后,愈发笃定了这个想法。

穿戴齐整后,秦优不忘犒赏那两位尽心侍奉的小娘,撂下银子出了烟柳巷子,街上呼啸的寒风使得秦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嘴里骂一句“冻尸的鬼天气”,便接过侍女主动递上来的暖手炉,一把抱进怀里。

“回去老爷子问起,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朝木人街走去的途中,秦优不忘交待一下身边这两位,家中秦老爷子对诸位后辈子嗣平日看管甚严,虽说他并未入仕而优,但也难逃训诫,往日秦老爷子教训后辈子嗣,他也得洗耳恭听。

“卑职清楚!”

“奴婢明白!”

话语声在冷冽寒风里被吹拂散开,秦优抽了抽鼻子,厌恶地皱了皱眉,鼻息中淡淡的血腥气味是他最为不喜,他之所以不愿意入仕,也是有此原因,在他看来仕途的尽头,就是直抵南城那座午门,谁人也不会例外,一个泱泱古国都能转瞬湮灭,还有什么东西能永久留存?

“少爷,听说木人街如今正巡视森严,这时去见那李好生会不会不太合适,毕竟人多眼杂,众口悠悠,若是传出个什么风言风语,只会对秦氏一门有害无益……”

跟随左侧的护卫秦勇不无担忧提醒,他在秦氏中算是颇受赏识的护卫,自小与一众秦氏少爷读书习武,吃住无异,算是半个秦氏子弟,说起话来也不太会顾及什么主仆之忌,与秦优关系莫逆,此时说话与平时五差。

倒是小心跟随秦优身后右侧的婢女闻之,黛眉不易觉察蹙了蹙。

先前在花楼拆阅的信笺便是来自同为皇戚的李氏一门李好生之手,秦优对李氏一门谈及不上有无好感,之所以愿意前来,还是信中提及有大生意可做,如此他就来了。

“怕什么,就算有人瞧见本公子与那李好生同桌吃酒,难不成还能风传秦李两门趁势谋乱不成,哈哈……”

秦优一挥袖子,卷起一股风雪,笑声在空中传散开来,将怀里套了狐皮的暖手炉换换位置,又说道:“那李好生祖上就是两姓家奴,就算他传承先人德行,那也是他李氏一门的事情,与咱们秦氏八竿子打不着,少爷这趟去会面那李好生,纯粹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就算南书房那位知晓了,少爷也是光明磊落,未做什么结党营私的乱遭事……”

如此说着,三人也堪堪到了木人街口,秦优认识带兵巡街的吏目,与之打了声招呼,便踏进了灯火如昼的木人街。

木人街这几日正由工部遣派的工匠师傅全力修缮,地面已经换置一新,眼下也就剩被殃及的楼阁店铺尚且需要时日修整,砌墙的工匠,和泥的小工,手持兵戈的监工,街上人来人往,却鲜有多余生响发出,每个人都在各自职位上默默无言的劳作。

“好家伙,闹腾的可是够厉害的……”

秦优从富记商铺门前经过,扫量一眼后嘀咕了一句,又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对过的桃李铺子,坍塌过半的房架勉强还立着,邻街的整堵墙片砖不存,铺子里散碎一地的转椅板凳还在,一些破碎的衣物也混杂其中,秦优即便没有亲身经历那场动荡,但从眼下这番场景中,多少也能窥出些许讯息来。

与桃李铺子为邻的百岁楼,秦优丝毫不关心,百岁楼背后的东家是新进崛起的朝堂新人,与老桃李程公自然无法相提并论,外人看热闹,而他看的则是其中的利益网。

程氏的生意在木人街,算是拔尖出众,木炭生意为主,附之还有米面,绸缎,盐铁等,零零总总加起来,也算是涉及颇广,这些年程氏能活的如鱼得水,这背后诸多功劳自是这些日进斗金的营生在支撑。

脑中思量着如何与程氏一家搭上关系,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桃李酒楼,尚未踏进店铺,便听得大堂中似有官兵呵斥,还有……刀兵相触之声,“官兵捉拿贼人?”,秦优自觉有趣笑了笑,便掀开了门口的棉帘。

将情况报禀巡街吏目后,程善便又折回了酒楼,他隐隐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东西在牵拨着他的内心,吏目兵分两路,前后夹击,悄然间将酒楼周边所有人众都驱撵一空,程善只能躲在对过成衣铺远观,瞧得那秦氏年岁最小的少爷秦优踏进店铺,蓦然觉得这一切好像是谁人设下的圈套,只等着有人钻进其中。

“乒乓……”

五六兵卒正与一位悍匪厮杀厉害,堂中所有摆设的桌凳皆散乱在地,打翻的碗筷碟盘也是摔个稀碎,掌柜与两位伙计正躲在柜台后各自抱着脑袋避命,地上已有鲜红洒溅的迹象,就是不知道是谁人所流。

护卫秦勇持刀护在秦优身前,护卫职责如此,主子有身家性命危险,便需要他们挺身而出,而侍女吓得面无血色,身子缩成小猫,死死拽住秦优的衣服,三人如此,“噔噔噔”快速上了楼。

“少爷,生意改日再谈,眼下跳窗逃命要紧!”

秦勇持刀蔽在秦优身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楼下打斗愈发惨烈,方才他们上楼的功夫,那名悍匪已经砍杀两名兵卒,从他的经验来看,悍匪是在刻意留存气力,挥斥之间也多是虚张声势的假把式,并没有发挥十足的实力,这明显就是在演戏,可对方如此演戏的目的又是为何?

这才是秦勇最为担心的地方,若是对方是在布局挖坑等他们,这周边必然会有帮手藏匿,以他的实力最多能以一敌五六,但对方敢在此布局,来人岂会只有五六人数,思来想去,秦勇一阵胆寒,便推搡着秦优朝楼道尽头的窗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