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船舱外,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半艘航船甚至都被波及,颤颤晃晃,随时都可能坍塌。
三人几乎同时起身,飞掠到船洞处,举目远眺远方正腾起的一股股疯狂龙卷,以及铺天盖地的气机冲击涟漪,飞沙走石,疾风袭面。
在漫天沙石中,一大帮星匪人仰马翻,甚至洒血当空,尸骸血水如雨倾泻,浇灌在这片星辰之上。
天际尽头,星空之中,是一道由远而近的实质光束,似乎从星空深处照来,映在一众星匪身上,而星匪皆是如遭刀剑劈削,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避无可避,已然只能苦苦奔逃。
“是那帮星匪,好像被谁出手追杀至此?”
清雨姑娘拎剑,就要冲杀过去,这帮星匪与星云海,可谓是血海深仇,她要趁此良机,将这些祸害星空的星匪一网打尽,斩杀干净!
药清连忙拉住清雨姑娘手臂,急道:“清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上前送死去,你没看到那束光正在打杀那帮星匪,你去了连你也一块打杀,怎么办?”
清雨姑娘挣脱开来,目眦欲裂,恨恨道:“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我趁此将这帮星匪打杀干净,也算是给星云海逝去之人报仇雪恨!”
“砰”,风不二一记手刀,手起刀落,砍在清雨姑娘脖颈后,清雨姑娘昏昏倒下。
药清又摸出两粒睡丹,塞进清雨嘴里,确保她不可能短时间苏醒过来,二人将其抬至一处隐蔽处,这才再次来到船洞,开始商量对策。
星匪这次而来,显然是想假借他们之手,脱离困境,也就是所谓的甩锅给他人,自己趁机开溜。
“现在只能尽可能将这些星匪引领去神墓,利用那片湖泊中的生灵对付他们,星虫和噬帝兽已经不比从前,没办法再一致对外,你我二人,更是实力有限……”
风不二快速分析着眼下情况,无论从距离远近还是时间长短,神墓距离星匪落脚之地,粗略估计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若是速度再快些,时间还能再少点,综合分析,是最合适用来对付这群星匪的杀身之地。
“这些御风符箓和毒瘴符箓你拿着,一会你我二人分头行动,将这些星匪分散引领至神墓山上,最好不让他们聚合,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毒瘴符箓,这玩意杀伤性太大……”
药清递出两沓符箓,塞给了风不二,一沓是保命,一沓是防身。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淡淡一笑。
两道身影贴地掠出,在星辰之上带起两道长龙。
星匪头子冷石浑身鲜血淋漓,杀气腾腾,仿佛一尊杀神,但神色之中却是颇为懊恼,先前他从此离开后,率领一众星匪兄弟,刚刚去得另外一颗星辰之上,小做休息,顺便再回忆一下发生的事情。
紧邻他们所在的一颗星辰之上,突然爆起一束光束,所到之处,星辰皆碎,吓得他们连忙远遁,只是不曾想到光束已然盯上他们,不过须臾功夫,一照之下,星匪中便有十余人当场殒命。
一路玩命奔逃,光束一路追撵,其间还将沿途一众星辰洞穿,所过之地,用星崩地裂也不为过,至于星辰之上的生灵,自然是死伤无数。
星匪哪里顾得上这些,驰骋星空,做这拦道劫杀的买卖,已经许久,至今尚未遇到这种怪事,一上来就是血如雨落,纵然他们刀尖舔血,也是吓得肝胆欲裂。
或许是福至心灵,一路只顾自己逃命的冷石蓦然想起之前遇上的那二人,尤其是那位背负神石的老者,他之所以选择离开,完全是因为从对方背负的神石上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莫名威压,他当时有种感觉,只要他敢出手,星匪一众兄弟,就会全部惨死在那里。
也算是有了求生之路,冷石驾驭飞马极速而逃,身后的星匪自然是盲目追随,因而一众溃不成军的星匪就这么浩浩荡荡逃到了死星。
“哧……”
一道身影从不远处掠过,两位星匪瞬间惨死。
冷石奔逃中,看眼那抹熟稔的身影,脑海迅速思量,继而调转马头,冲着那道身影而去。
身后尚且逃命的星匪喽啰,自然潮涌而随。
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犹如一支锋锐无双的箭羽,瞬间洞开星匪喽啰结成的队伍。
“扑哧……”
几道身影瞬间飙血,横死当场。
身影顿了顿,朝着稍稍错开的方向,迅速掠出。
“杀啊,替兄弟们报仇!”
星匪喽啰中有人怒喝,提刀追随而上。
身后随即有三四十位喽啰尾随而上。
从天空俯瞰,两道舒淡的极速身影后,追随着两条长龙队伍,沙石滚滚,烟尘冲霄。
星空中的光束,不时落在长龙队伍之中,每次起落间,便带起多多鲜红,不少的星匪喽啰或死或伤,彻底留在了这片星辰大地上。
冷石已然从背后抽出重刀,一刀拍在胯下的飞马上,飞马吃痛,速度骤然加快,眼看就要追撵上前面虚淡如烟的身影。
冷石冷笑一声,不管这道身影是逃命或者其他,今日必死无疑!
只是,当他抡起重刀时,前面的身影却在倏忽之间也骤然加速,身影更是快如箭矢,瞬间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御风符箓!”
冷石看到身影手中燃灭一团光亮,速度便瞬间提了上去,在他的认知中,只有御风符箓才能有此效果。
冷石一咬牙,用重刀刀锋在飞马身上一划,鲜红飙射,飞马速度再次提升,回头看眼身后的星匪喽啰,冷石蓦然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一座大山横亘在前,迅疾身影不过是在山脚稍作停留,便登山而上。
冷石看眼巍峨山势,再看眼正在休息的身影,瞬间将心头浮现的那股危机感驱散,驾驭飞马,再次追撵。
一路直上,到得山巅,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古僧盘坐在地,手里捧着一卷古经,冲着山下另一侧的墨色湖泊不紧不慢地念叨。
“老秃驴,你可看到一个人从这里过去?”
冷石从飞马上跃下,将重刀扛在肩头,杀气腾腾走到古僧身前,“砰”地一声,将重刀拄戳在地。
“阿弥陀佛,贫僧不曾见过有任何人在此路过!”
古僧合十佛吟一声,继续翻经而读。
“哦,这么说,你是要包庇那个人了?”
冷石自然看出古僧是不想告诉他,他与那道身影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山巅也仅此一人,说没看到,纯粹是信口雌黄。
古僧无言,继续读诵经书。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冷爷送你上路!”
冷石杀伐果断,抡起重刀,刀锋在半空画弧,寒光一闪,劈斩而下。
一挂刀河倾泻而下。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古僧佛吟一声,一道身影破开湖泊,迅疾而至,须臾洞穿冷石的胸膛,血顺着脊后大洞缓缓而流。
重刀“砰”然落地,冷石眼睛瞪的通圆,至死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破开了他的防身。